而他则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才能在乳娘将他送到祖母身边时,被祖母拉着手夸上一句:“长的不错。”
也只有祖母在夸奖他的时候,母亲才会露出欣慰的表情:“三儿最近确实长高了不少。”
每次听到这些,他都非常想笑,人怎么能虚伪到这个份上呢!
可为了让祖母和母亲多看自己两眼,他拼了命的用功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柳府分家时,他的处境不要太尴尬。
柳松文显然是饿极了,不顾形象的抓着饭菜大口大口塞在嘴里,一边吃一边不停抱怨:“下次进来记得带些酒,你不知道这里面晚上冷的很。”
末了又发出连连冷哼:“算了,你还是别带酒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父亲和大哥一定会回来为我主持公道的。
你看那女人今日就已经有了后悔的苗头,不然也不会让你进来看我,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哼哼,我就不信她敢同元帅为敌。”
柳松涛的声音微微提高,听上去竟有些尖细:“你还知道你做出的事,会让父亲与长公主为敌,你行事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柳松文从小霸道惯了,此时听到柳松涛的训斥,瞬间比柳松涛还要愤怒。
加上刚刚吃饱有了力气,竟是将剩余的饭菜残渣全部摔在柳松涛身上:“什么时候也轮到你对我大呼小叫了。”
他可是柳松涛的哥哥,真以为被家里夸奖了几句会读书,就可以骑在他头上了么!
柳松涛起身,身上的食物残渣缓缓滑落在地:“二哥,你在富贵安逸的环境中窝得久了,却不知你弃之敝履的东西,却是别人思之若狂的珍宝。”
他想那个人,已经想了整整一辈子了。
柳松文疑惑又警惕的看着柳松涛:“父亲马上回来了,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柳松涛伸手将空盘子一个个掏出来:“二哥向来都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还是莫要想的太多,弟弟明日会再过来的。”
听到这话,柳松文嗤笑一声:“我便知道你不敢对我做什么,否则祖母和母亲都不会放过你,我明日要吃聚合斋的拿手菜,你告诉他们低于十金的食材莫要送给我.”
柳松涛深深的望着柳松文,眼中闪过一抹让人看不清的情绪:“二哥,我走了。”
柳松文摆摆手:“读个书将脑子都读出晦气了,快走快走,莫要惹我晦气,明天再来些酒,至少要十八年的女儿红。”
柳松涛出了门,一路上就听路边不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柳松涛一路走到成衣店,将自己脏污的衣衫一并换下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衣服连着食盒全部烧毁。
之前草丛中那哗啦啦的声音迅速退去,只有柳松涛望着不断窜起的火苗喃喃自语:“二哥,别怪弟弟,事情由你而起,也应该由你而终。”
柳家从没有不臣之心,也不该因二哥将所有人拖下深渊。
这个父亲作不了的决断,便让他帮父亲做吧。
跳跃的火光映在柳松涛脸上,他的脸色显得忽明忽暗,两行清泪从眼角不断落下,无声的渗入脚下的土地。
不能如上一世那般,只因为那几个人的愚蠢牵连所有人,他至少要保住大哥,让柳家能够传承下去。
可惜,他回来的还是晚了一步。
余天星最近消停了不少,甚至在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余光忽然送去御驾亲征。
边疆有战事,柳元帅去应付就好,为什么要他去。
他可是皇帝,余光休想用这样的方式害他的性命。
柳家那些成事不足的东西,若不是那些废物没将事情办妥,他如今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芳华殿
贺相对余光拱手:“殿下,听说柳元帅已经距离皇宫越来越近,您看”
余光轻声笑道:“元帅离家多年,劳烦贺相和兵部尚书一起带着圣旨,去迎柳将军进京便是。
如今柳府已毁,老夫人和元帅夫人缠绵病榻,柳将军夫人双腿坏死,一家女眷都住在公主府,本宫索性将公主府借给柳元帅暂用便是。
也免得柳元帅无处可去,心中惴惴。”
那柳家三代婆媳如今都只是吊着一口气,她倒也没必要同一些将死之人计较,免得落下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坏名声。
余光的决定同自己之前预测的倒是相差不多,贺相赶忙抱拳应道:“臣领旨,微臣替柳元帅感谢公主体恤。”
余光点头:“既然相爷喜好代替别人说话,便替本宫接待柳元帅吧,顺便安排下柳元帅护送陛下御驾亲征的相关事宜。”
贺相脸色越发难看:“殿下已经决定好了?”
长公主居然真打算让陛下去送去死。
余光对贺相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相爷觉得本宫是在说笑,还是说相爷打算做那当表子立牌坊的事,担心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