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悄悄握紧手指,耳边却传来胭脂的吼声:“我家公主给贺相送礼,还不速速来人。”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不需片刻,便有门房从里面冲出来对胭脂点头哈腰的赔笑脸。
皇后轻轻咬住手指,堵住自己未出口的啜泣声,她竟不如个门房更能看清事实。
可笑她当初在家中学习各种后宫制衡之术,到头来却都变成一场笑话。
听胭脂交代“东西”是交给宰相,别人不得轻易打开时,皇后轻声唤住胭脂:“本臣女祝公主殿下诸事皆顺。”
脱离了皇后这个身份,或许长公主比余天星更适合做皇帝。
原以为胭脂能说几句客气话,谁料却听胭脂冷笑一声:“关你什么事。”
明明之前还是对立的关系,这人该不会觉得自己推她出宫就是能和好了吧!
切,若是以后在街上遇到,她一定给这女人两拳。
再次被噎的皇后:“.”是啊,关她什么事。
坤宁宫中,太后紧张的来回踱步:“外面是不是没有动静,不是说你皇姐进宫了么,怎么还没过来。”
余光越不过来,她心里就越是着急。
余天星也慌得坐不住:“母后,皇姐不会是联络了东西大营吧。”
那两边的驻军加起来足有万余人,若真是被皇姐带着攻打皇宫,他们可未必能抵挡的住。
太后自己着急可以,可看到余天星着急她心中便愈发烦躁:“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你可是男人,还是这天下之主,她能做到的事,你只会做的更好。”
余天星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此时却不敢同太后争执,只能继续哀求太后:“母后,您想想办法,您可是最有主意的人,若不是您,朕也想不到对付皇姐的办法啊!”
太后嫌弃的看着余天星:“你这在怪哀家么?”
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养的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女儿如此强势,儿子却这般懦弱。
余天星低下头:“朕没有这个意思。”
看着认错痛快的余天星,太后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团东西,上不来也下不去:“皇上,你应该长大了,哀家也不能永远在你身边,等今日的事情过了,你一定要做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行么?”
她已经笼络好了羽林卫统领,如今外面保护坤宁宫的不下千人,只要余光不去东西大营调人,他们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若是余光调了,她可是笼络了一众御史夫人,想必这些人的口诛笔伐定能让余光有所忌惮。
不是她不疼爱女儿,手掌手背都是肉,她自然两个都爱。
只是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女儿欺负儿子,皇位原本就是儿子的,女儿趁早功成身退多好,下半生必然能得儿子庇护,可女儿为何非要去争呢。
越想越觉得余光不贴心,太后的郁气更重,对身边的嬷嬷吩咐:“去打听打听,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嬷嬷领旨出去,不多时便回来:“回太后娘娘的话,羽林卫已经将外面护的严严实实,且让我们放心,说是谨遵太后娘娘懿旨,他们定会护坤宁宫周全,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虽然心里还是一阵阵发慌,但嬷嬷的话却让太后舒心不少:“哀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
嬷嬷恭谨的帮太后轻柔太阳穴:“娘娘洪福齐天,公主只是一时想差了,她会体谅娘娘的。”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个女儿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宰相府
贺夫人心疼的喂自家女儿汤水,嘴里不停念叨:“她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的。”
她嫁给贺相十三年后才开怀,贺宁是她的长女。
而贺宁也是个能给家里带来福气的孩子,生下贺宁后,她又陆续生下了两个儿子。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亏损太多,贺夫人这才给贺相纳了两房良妾,毕竟她是不打算再生了。
也因此,三个孩子中,她最爱的就是贺宁。
而贺宁也不辜负她的期望,从小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是她引以为豪的好孩子。
可今日,她的孩子居然被打成这样。
贺夫人哭的肝肠寸断,恨不能立刻去找余光拼命。
这可是她宰相府的千金,就算是长公主也要多给几分脸面的,怎么敢如此作践。
贺相原本还在府衙议事,听说夫人传话家中出事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从昨日长公主产子,柳家走水,他就知道怕是要出大事,没想到宫中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到了夫人的传话。
刚进卧房便听到了夫人的哭声,贺相快走两步进屋,当看到形容凄惨的贺宁时,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是长公主送你回来的。”
看来长公主心中还是惦念他这个老臣的。
听出贺相肯定的语气,贺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