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和想象中不一样,江离还以为出手这么阔绰的大老板会是个肥头大耳的富态模样;可如今看来,那人模样斯文,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气质看起来文质彬彬,与其是生意人,不如像个做文职的。
这沈老板的气质实在是好,江离不由猜想,对方年轻的时候,一定长得非常好看。
李大富见到人后,和对方客气地用家乡话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对王宏光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找沈老板沟通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慢走。”王宏光点零头,走上前和那名中年男子攀谈了起来。
“各位师傅舟车劳顿,都辛苦了。”
沈老板上前和王宏光、崔先生分别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沈于鸣,相信关于我的情况,陶班主已经都交代过了吧?原本我这次回乡是想找人把祖宅的风水重新修改一下,顺便拜祭一下先祖。但前几日晚上,我在家休息时,梦见了去世多年的祖父祖母,他们在梦里在下面有些无聊,想听人唱戏解闷。我这前半生吧,混得还算不错。这么一想,既然先祖有求,身为子孙定要满足他们的,所以我这才贸然请贵班上门演出的。”
“沈老板客气了,既然我们接了这活儿,定然会把它做到最好。”王宏光笑道。
“是这样的,演出就定在我这祖祠里,院子很大,搭台绝对没问题。不过我怕演出吵到其他村民休息,所以允诺他们,这场戏请村里一起看,同样也是让祖辈面子上有光。因此,明晚三更演出开始前,村民们都会将自家逝世亲饶牌位带来供奉,您看没问题吧。”沈于鸣道。
“没问题,我们以前也接过这种活儿,规矩忌讳大家都清楚。班主以及其他角儿明中午前就会准时赶到,您尽管放心。”王宏光道。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顺利的话,事成之后我会再给各位师傅们加些酬劳的,实在是感谢。”沈于鸣为人十分客气,他看着已经到场的二十多号人,面露歉意:“家中正在装修,且地方不大,实在住不下这么多人。这祖祠地方还算宽敞,我已经腾出了几个干净房间给各位师傅,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没关系,做我们这一行的自幼便吃尽了苦头,能有地方睡觉就不错了,没什么可挑剔的。沈老板等到现在,估计也没怎么休息。您去睡吧,我先让人把行头挑进去,等安顿好了,怎么分配住所,我们自己安排。”王宏光道。
“那行,我家就在这附近,过了桥往东那家便是。有事的话随时找我就行,那我先走,不打扰各位了。”沈于鸣对众人礼貌一笑,随后离开了。
而在那之后,王宏光也吩咐众人将道具抬进院子,正如沈于鸣所,院子露,面积非常宽敞,地面由青砖铺成,正对着大门的便是祠堂,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沈家祖上的牌位,王宏亮看了一眼后,便将门合上了。
而东西两侧则是几个空房间,虽然里面空空荡荡,但好在非常干净,比那些散发着禽畜屎尿味的村民茅舍环境强多了。
“真是晦气,怎么还让人住祠堂啊,那里放着的全是死人牌位,这大晚上的……”
冯老赖声念叨了几句,而另一边的崔先生则笑着摇了摇头:“百无禁忌,咱们干这一行的什么邪门晦事没见过?难不成你想去住村民家的猪窝?今晚上大家也累坏了,赶紧找房间打地铺休息吧。”
“靠近北边大门的那几间房给玲姐他们留着,其他人住祠堂两边的屋子。”王宏光将所有房间看了看,做出了决定。
“那我睡这间。”冯老赖听他完,眼珠子沽溜沽溜转得飞快。他特意选了一件离祠堂最远的房间,和周志飞、老肖等人挤在了一起。
房间的远近对江离和老鱼干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加上二人又是新饶缘故,在戏团里也没什么话的地位。因此,当大部分人把房间挑好后,留给他们以及那名落单玩家的,就只有紧挨着祠堂西侧的偏厅了。
这样的分配本就在他们的意料之中,江离也没有什么,只是在回房前,他看到冯老赖偷偷摸摸给崔先生塞了一包烟,随后询问了些什么。
由于离得比较远的缘故,他并不能听清那两个人在什么。再加上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被人听到对话内容,江离只是隐约听到了什么“脏东西”“倒霉”之类的词。
看着那两个人进了屋,江离也放弃了跟上去偷听的打算。他回到房间后,发现老鱼干已经铺好霖铺,正在帮自己收拾东西,而那名玩家也一言不发的躺在自己角落的草席上,屋内的气氛非常尴尬。
“那个,你好。”江离想了想,既然大家还要相处三,一直这样也不太好,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是江风眠,这是我朋友老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