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不到，圣.贞德女子学院就人头攒动。
不单单是学生和学生家长，还有一些听到消息的中产也加入了进来——以捐助的方式。
少一些的5、10索。
多一些的30、50索。
平时他们胆小懦弱，在这种关键时刻，也表现着自己的‘勇气’。
勇气不能够用金钱衡量。
但是承担勇气的医药费却需要金钱。
安娜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让圣.贞德女子学院院长的丁格尔女士除了配合——这位女士在和她的‘老大’卡珊德拉交流过之后，就变得很配合。
不仅站出来募捐了，而且态度诚恳。
‘真是专业呐！’
站在这位女士身后的安娜，默默感叹着。
身为学院的保安，她在这种时候有责任保护自己学院的院长，因此，站在那里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她注视着每一个捐助者的到来。
她看着丁格尔女士每一次的真挚道谢。
心底忍不住又一次感叹这位女士的唬骗人心。
一身黑色简朴长袍，面容上满是和蔼，眼中更是浮现着长辈的怜爱。
每一个与之对视的人，都不会想到对方曾经干过什么。
至少，在一旁记录的艾丽儿和在不远处帮忙的蕾妮、唐娜、乔莉莉和朱妮丝四位女学生就不可能知道这位她们尊敬的院长曾经拉过皮条。
还让至少两名女学生死于意外。
“感谢您的慷慨。”
当又一次接到了募捐，丁格尔女士道谢后，就暂时将募捐箱交给了记录的艾丽儿，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安娜。
已经六十岁的丁格尔女士目光带着一丝浑浊。
但更多的则是年轻人所不具备的提防与试探。
她看着安娜。
“我们谈谈。”
这位学院院长说道。
“好的。”
安娜直接答应下来，心底却是泛起了嘀咕——在之前，她们的‘老大’，卡珊德拉应该和对方谈好了才对。
怎么又要谈？
而且，还是和她谈？
这老女人想干什么？
安娜心底嘟囔着。
至于尊敬？
对于安娜来说，对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她尊敬。
两人走到了募捐箱的不远处，一个角落中——
“替罪羊是我吗？”
丁格尔院长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这次行动没有什么替罪羊，有着的只是一次正义的宣誓。”
安娜义正言辞的说道。
丁格尔院长揉了揉眼角，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只要活着够长，就可以无师自通——我成为‘圣.贞德女子学院’的院长已经三十年了。
我妥协后退。
然后，学院成为贵族子弟的后花园。
甚至……
还不如那些跳大腿舞的俱乐部。
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我吗？
老鸨。
呵，老鸨。”
丁格尔院长冷笑道。
难道您不是吗？
安娜就差翻白眼了。
圣.贞德女子学院她来之前可是调查过的，之所以，成为眼前这般模样，和面前这位院长是密不可分的。
一些令人恶心的活动，也是这位院长一手操办的。
丁格尔女士看着安娜，似乎是猜到了安娜心底想要说些什么。
“我是被逼的。
我也不想的。
我要让圣.贞德女子学院存在下去，那我就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
我也是知道‘圣’的含义的。”
啊对对对！
安娜都快懒得吐槽了。
她见过太多太多类似的人了。
在做一件事之前，一定要给自己找足借口，然后，找到更加恰当的理由。
明明是被威胁去做，却还是要表现的光明正大。
就好似现在——
“您的儿子、孙子被绑了吧？”
安娜轻声询问道。
丁格尔女士全身一颤。
无言，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丁格尔女士的表情，安娜叹了口气，用力拍了一下这位女士的肩膀——
“放心吧！
我们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就如同我们保证你的安全一样。
只需要你按照我们‘老大’说的做就好。”
安娜提到卡珊德拉时，一开始还有点拗口，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称呼其为‘老大’了。
所以说，习惯真的是可怕的力量。
也正因为习惯，安娜才不会相信眼前的丁格尔女士会突然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