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不知觉反应下,手疾眼快,微微拱身,伸手闪了一下,把马上掉到地上的杯子,十分稳当握在手中。
“太君,我再给您倒一杯。”于妈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重新拿起暖壶。
她现在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他么的,怎么看都像是眼前的小鬼子在试探她,可后悔药没得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老人家,没想到您练过功夫。”刘长川站起来微微退后两步,手不知觉伸到腰间,他担心老太太突然暴走,给他来个狠活。
“太君,您别多想,我以前跟着大当家练过几年。”见刘长川戒备,于妈眨动了一下眼睛,躬身回道。
“大当家,那是什么东西?”刘长川装作不懂问道。
他还真没想到,在繁华的大上海能遇到匪类,对于土匪,他只有一个印象,无恶不作,打家劫舍,劫掠妇女。
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义薄云天的土匪,更不相信土匪有节操,包括闻名于世的梁山好汉,归根到底,这就是一群不想工作,欺辱乡里的恶棍。
“啊这个?”于妈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跟刘长川说大当家是响马,专门干劫道的吧!
“太君,大当家是我父亲,他如今是郊外保安师别动队队长,为大日本帝国效劳。”梅月京见于妈语塞,笑着解释一句。
“是这样的吗?”刘长川皱起了眉头。
他本以为今日会有所收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要是按梅月京的说辞,于妈会功夫还真不令人意外。
“组长,他们有问题吗?”小五郎听不懂中文,见刘长川沉默,小心问道。
“没有。”刘长川摇了下头。接着看了眼低头搓手的高三平,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带人离开。
出牙医诊所,按规矩,刘长川给郊外保安司令部打了个电话,问询梅月京说的话是真是假,结果不用多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梅月京没撒谎。
特么的,难道这一天白忙和了。
……
“刘桑,查没查到线索?”整整一天待在警察分局的南造雅子见刘长川过来,连忙问道。
“抱歉雅子小姐,这一天下来我一无所获,就是不知道梅机关和特工总部那边找没找到线索。”刘长川扶了一下受伤的胳膊,面带惭愧回道。
“特么的,文件到底去哪了?”南造雅子心烦意乱,大骂一句后,吩咐刘长川暂时留在西风街,她带着几个行动班手下回转特高课。
“今天课里有没有啥消息?”南造雅子走后,刘长川点上烟。斜靠在沙发上,问美惠子。
“有两件事,今早向特工总部报信,找到公文包的男人死了,听说刑讯班的人上了重刑,人没抗住,哈哈哈,当时差点把在现场的狗桥本吓尿。”
“别笑了,另一件事呢?”刘长川追问一句。
“组长,特高课将要发生大事,我从雅子小姐口中得知,课长好像年底要调回本土,转职去内务省,干老本行。”
内务省特高课。刘长川心里暗叫不妙。
老东西当年虽然想要弄死他,但一个潜伏特工可不会在意这么点小事,更不会想着报仇,吉本正吾如今是他最大靠山,一旦调离,谁他么知道新来的课长是个什么德行,对于他的潜伏工作太不利了。
怎么才能留住吉本正吾呢?想到此刘长川摇头苦笑。
他就是一个小小的调查小组组长,哪有资格干涉日本高层的决策,能做的只有事先打探消息,寻找即将要就任,那位新来特高课课长的弱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愿老天站在自己这边。
……
下午6点,接到南造雅子电话,调查小组几人驱车返回特高课,路过宪兵队大门口时,遇见了正下班回家的伊藤秀明,这货可能是被上次的暗杀吓的丧了胆,回日租界都带着俩保镖,怕死的玩意。
刘长川心中极为无奈,他一个星期前就请求总部干掉伊藤小杂碎,只不过如今看来根本没机会,狗东西自从被暗杀一次后,从不外出就餐,就算吃饭也在日租界吃。
他么的,这段时间没一件好事,是时候去上香,去去晦气了。
……
“组长,我在这?”调查小组的车刚到特高课楼下,楼上的显眼包,桥本志上蹿下跳大呼小叫。
“你喊个屁。”刘长川骂了一声抬脚上楼。
“刘桑,来一趟我办公室。”刘长川路过南造雅子办公室时,被叫了进去。
“雅子小姐,有事吗?”
南造雅子指了下椅子让其坐下,“刘桑,你可能已经从美惠子口中得知,前辈将会调回本土任职,这段时间要是有事,尽量不要劳烦前辈,他需要在上海享受最后一段时光。”
明白了,老东西这是彻底躺平,放飞自我了。
”我明白雅子小姐,那走私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