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忠义与情感之中,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若是公孙渊真的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他必须为自己和家人寻找一条新的生路。
“或许……我可以先观望一阵。”杨祚在心中暗自盘算。
他决定暂时保持中立,既不背叛公孙渊,也不急于投靠魏国。
他要看看这场战役的结果如何,再做出最后的决定。
公孙渊大军在冬日的严寒中艰难行进,大雪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狂风肆虐,卷起层层雪浪,天地间一片苍茫。
雪花密集得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军中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已难以辨认其颜色。
士兵们的身影在厚重的雪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在风雪中挣扎的幽灵。
公孙渊身披厚重的狐裘,头戴皮帽,脸上围着毛茸茸的围脖,只露出两只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凝视着前方被雪覆盖的未知,心中却是一片冷静与决绝。
大军已经在这恶劣的天气中龟速行军了十五日,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潭中跋涉,但公孙渊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对于魏国皇帝所定的一个月为期,他心中自有计较——那期限,自然是从他出发之后算起。
更何况,如此恶劣的天气,逾期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他公孙渊何时真正惧怕过什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他本就无意去支援太原,那不过是给魏国皇帝的一个幌子。
他的真正目的,是谋取魏国的代郡!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已经盘桓许久,如今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他怎能不把握住?
“此是何地?”公孙渊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低沉,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向导,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向导是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沧桑的老者,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恭敬地回答道:“三日前才过了居庸关,现在才到当城,距离代县还有一日路程。”
公孙渊闻言,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泛起了涟漪。
按照他与鲜卑人的约定,此时鲜卑人应该已经南下,对代郡发动攻击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代郡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难道鲜卑人反悔了?
还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心中暗自思量,眼神却变得越发锐利。
如果他占了代县,却没有将护乌桓校尉府的阎柔歼灭,这个代郡他也拿不稳。
阎柔是魏国的忠臣,也是代郡的守将,他的存在对公孙渊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公孙渊的眼珠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当即下令:“原地休整。”
大军随即停了下来,士兵们纷纷找地方避风休息,有的甚至直接躺在了雪地上,尽管那冰冷刺骨的寒意透过衣衫直透骨髓,但他们已经顾不得了。
公孙渊则召来了自己的亲信使者,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汉子。
他低声对使者说道:“你往北面走一趟,看看鲜卑人的情况。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
使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欲走,却又被公孙渊叫住。
“还有。”公孙渊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如果鲜卑人已经南下,你就暗中观察他们的行动。如果没有,你就想办法联系上他们,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使者再次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公孙渊目送使者远去,心中却难以平静。
这一步棋他赌得很大,但如果成功了,他就能得到代郡这片富饶的土地,从而大大增强自己的实力。
他抬头望向天空,雪花依旧在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埋葬在这无尽的白色之中。
但公孙渊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他相信,无论天气多么恶劣,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三日后。
公孙渊的使者身披厚重的斗篷,脚踏积雪,匆匆穿越茫茫雪原,已经到了代郡北部了。
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但他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成主公的任务,并且尽快将消息传达给公孙渊。
抵达护乌桓校尉府城外外时,使者已是一身疲惫,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精神一振。
鲜卑人已经是围住了护乌桓校尉府。
当他进入鲜卑人的王帐,便见到鲜卑大汗秃发寿阗与智将姜维正并肩而立,显得格外威严。
秃发寿阗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而姜维则身形瘦削,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使者上前行礼,将公孙渊的意图一一告知。
秃发寿阗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任务感到意外。
而姜维则面色平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