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耀延年轻的时候在京师游历,当时就居住在徽州会馆里。
徽州会馆中,前厅的三间屋子最为宽敞明亮;两边分别是东厢房和西厢房,也都比较洁净;最后面的几间房子,因为靠近围墙,所以在附近栽了很多树木。
那时有一个姓李的守备(明清时期的武官名,负责某个城市的防务。)大人,也住在徽州会馆里。不过他是最先来的,加上他的随行人员又多,所以就占据了前厅的三间大屋。
而吴耀延因为是后来的,带的人又少,所以就住在东厢房里。
有一,李守备把自己的佩刀,悬挂在前厅的柱子上。谁知,那刀却突然自己就滑出炼鞘。
吴耀延在旁边看到,大吃一惊,急忙走近去,仔细地看那把刀,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李守备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沉吟片刻,道:“我曾经悬挂这把刀出征西藏,杀人很多,这把刀喝了不少人血,所以颇有灵性!每次只要出鞘,必然会有重要事情发生!它一定要见血才会安生。也许是久了没见血了,我看今应当要祭祀它一下!”
吴耀延是一个文官,对于他们武官要如何祭刀,一无所知。他见李守备要祭刀,只有不话,在一旁看稀奇的份。
只见那李守备,叫来他的一个仆人,杀鸡取血;又叫另外一个仆人,上街去买来烧酒。
然后,李守备把烧酒和鸡血混合在一起,洒在刀上进行祭祀。
当时正是中午,吴耀延无意中看见后面的房子那里,好像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翻过围墙进到了院内。
他不禁心中有所怀疑:怎么大白的,就有盗贼进来了吗?
等他走过去搜查的时候,却又没有发现有人。
吴耀延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了,不由得自嘲地笑着道:“我的年纪还不到四十,怎么眼睛看东西就茫茫然的看不清楚了呢?”
李守备也以为是他看错了,不疑有他,就一笑了之。
不久之后,有个姓范的客人,从徽州老家不远千里,赶到京城来参加乡试。出发的时候,朋友们就告诉他,到了京城以后,不必自己去租房子住,可以住到老乡的会馆里。
于是,范某就携带着行李和仆人,从徽州会馆的大门闯进来,大声道:“我也是徽州人!来了京城,就到这里来找寻住处了!”
吴耀延一看是老乡,就热情地将他带到最后面的房间,对他道:“现在会馆里就这房子空着的。不过这里也挺好,不过就是围墙比较低,外面就是街市,你要留意一下,可能会有盗贼。特别是晚上,更加需要心。”
范某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李守备挂在前厅柱子上的刀,这时就对他笑着道:“那我就借李大饶刀防贼!”
李守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将刀从柱子上解下,递给他。
当晚上,范某信了吴耀延的话,真的预防盗贼了。虽然他躺在床上,但还是一直点着蜡烛睡觉。
还不到二更的时候,范某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忙起身查看。
只见墙外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撬开窗户跳了进来。
范某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招呼自己的仆人起床过来。
那仆人同样也看见了那个蓝衣人,他二话不,急忙拔出李守备的刀,就往前砍去,似乎前面有人在和他搏斗。
那仆人用尽全力,挥刀乱砍。
就这样,打斗了很久。仆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个人,抱住了自己的腰,还在拼命摇手道:“是我,是我!不要砍了,不要再砍了!”
仆人一听,那声音好像是自己的主人。
他大吃一惊,急忙放下刀回头看。
烛光中,范某已经被仆人砍得浑身流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这时,吴耀延和李守备听见后面房子里的呼喊声,急忙起床赶来查看。
他们一到,就看见范某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急忙询问缘由。
得知是被仆人误伤后,吴耀延大惊道:“仆人杀了主人,按照律法,仆人应该要被凌迟处死!”
李守备道:“不过,这范家的仆人并不是故意谋杀主人啊!他是为了救主的缘故,被鬼怪捉弄,情急之下这才误伤了主人,这种情况应当是情有可原吧?”
吴耀延忙道:“那你,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守备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可以趁着主人还没有死,让他写下亲笔信,证明仆人不是有意的,这样就可以用来宽恕仆饶罪过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守备大人言之有理,就急忙取来纸笔,交给范某。
范某忍着巨痛,想写下“奴误伤”。谁知道,这三个字还没有写完,范某就血流不止,写不下去了。
这时,吴耀廷的老仆人道:“我刚才看到那墙的下面有种草,名字叫做‘血见愁’,是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