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戴葛巾的老翁。
老翁笑嘻嘻地对裘南湖道:“你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阳间有门包(贿赂守门饶红包),难道阴间就没有门包了吗?不要着急,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着,他就拿出了几千贯纸钱,替裘南湖交了上去,那些“勇”字军中,才有人拿着裘南湖的名帖给送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东角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走出来,传唤裘南湖进去。
裘南湖进去后,跪在阶梯下。
那宫殿十分巍峨壮观,裘南湖看不见地藏王。
忽然听见纱窗那里有人道:“狂生裘某,你在伍相国的庙里焚烧状纸,自称能做文章!但你只会写些应试的烂八股文,看些死搬硬套的高头讲章,却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事业和学问!
就这样还自以为是,还以为自己文采过人,无耻得有些过分了!
你的名贴上居然还敢自称儒士!但你现在有八十多岁的祖母,你却让她受冻挨饿,导致她双目失明,不孝到这种地步,这配得上‘儒’这个字吗?”
裘南湖狡辩道:“应试文章之外还有别的学问,我确实不知道。不过祖母受苦,是我的妻子不贤惠,不是我的罪过。”
地藏王道:“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人间所有妇人犯下的罪过,阴司判罚时总是先罚她的丈夫,然后再罚妇人。
你既然是儒士,为什么要把罪过推到自己妻子的身上?
还有,你三次参加科考,考中副榜贡生,那是你祖父的阴德庇佑,并不是你有什么文才!”
他的话还没有完,忽然听见殿外有锣鼓声远远地传来,紧接着殿里也撞钟击鼓响应。
这时,一个戴虎皮帽的“勇”字军人进来禀报:“朱大冉!”
地藏王走出殿外,前去迎接。
裘南湖抖抖索索地走下大殿,躲在东厢偷偷地看去。原来来的人是刑部郎中朱履忠,这个人也是裘南湖的亲戚。
裘南湖心中觉得更加不公!
他大声骂道:“阴间果然势利!我虽然读的是烂八股文,但毕竟是考中了副榜贡生!朱履忠是花钱买来的官,也不过是个郎中,凭什么能够让地藏王亲自出去迎接?”
旁边的“勇”字军人,听见他的骂声后,勃然大怒,提起棍子就打裘南湖的嘴。
裘南湖挨打,嘴巴疼痛不已,一下竟醒了过来。
他睁眼一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围在自己身边哭泣。
一问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两,因为还剩一口气没有断绝,胸口尚有余温,所以没有入殓。
从此之后,裘南湖知道自己命中注定,做不了官,也就死了心,不再参加科考。
又过了三年后,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