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里面裹着的,不是常见的棉花絮,也不是什么大豆棉的被子,而是一团又一团的黑色头发。
“这……这他妈的是头发?”
发丝根根分明,被团在了一起,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细软毛发、灰尘将这些头发紧紧团在一起,还有一些指甲碎片。
只是塞在被子里还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只要伸手一摸,就知道这被子有问题。
也不知道这被子是从一开始就有问题,还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有了改变。
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只是在那里放着,竟然有一股恶臭,仿佛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肉块一类的东西。
常然看着地上的那摊头发,心底里有些发麻。
他抬头看向白卜,这里最熟悉当前这种情况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头发、指甲……这种和人有直接关系的东西,往往出现在各种各样的禁忌类书籍里。
这些东西往往和诅咒有关,现在却出现在一床被子里,他们也摸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觉得还是别碰这些东西比较好。”白卜眉头紧锁,已经徒了门边,“正常人都不会搞来这种东西,正常的神明也不会。就算真的有人动了邪念,往往也只有一缕头发和一片指甲。这么多头发……我能想到的就是,它不仅仅来源于一个人。”
要是如同白卜所的这样,那不管下诅咒的人是谁,他的目标都不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人,而是这个楼层所有的人。
众人沉默着,忽然间罗明动了起来,他蹲下身去蹲在被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挑动着里面的那些头发,他似乎在找什么。
无人打扰他,甚至还觉得他要是能翻找出点什么东西来反而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罗明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出来一块肉,大约有半个大手指那么大,就夹杂在这些头发之中,被那些头发丝紧紧缠绕着,发丝已经勒进肉里。
“靠。”
人群中不知是谁爆发出一声低骂,方祥已经躲到了常然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敢抬头去看眼前这一幕。
常然死死盯着眼前的景象,他忽然想起了配药室里的那个法阵,那个用来复活什么东西的法阵。
有一种如出一辙的感觉。
“罗明,你把被子再割开一点,我想看看那个被子里面有什么?”
罗明立刻明白了常然的意思,一边点头一边沿着缝合线割开了被子,保证了上下两片布料的完整。
完全割开之后,布料上的图案就显现了,出来之前一直被头发丝挡着,绘制图案的颜色也是黑色,破开一条缝,根本就看不见。
完全展开之后,常然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他们幸运还是什么,辛宁那一斧头直接将整个法阵的图案从中间劈开,看上去就像是这个法阵被破坏了一样。
法阵的图案和之前看到的略有不同,不知道是什么作用,但可以确定,有什么东西在利用这一层的人,进行这一个仪式。
“我们能不能快点离开这一层?”方祥忽然发问,“再往上走可能会困难许多,但是再怎么也比这里好吧,这个四楼总感觉阴森森的,而且这个数字也不太吉利。”
方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看向白卜:“你要不给我们占一卦?”
“抽过牌了,宝剑四的逆位,意味着我们要在这里停留很久,没有什么进展,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指引牌是权杖十,背负很多东西,沉重地往前走,我们的行动必然是很慢的。”
这地方从来就没有不正常过,这种时候玄学竟然成为了他们唯一相信也唯一指望的东西。
甚至没有任何一个人质疑白卜的话。
“我们现在连钥匙在哪都不知道,想离开也没办法。”
辛宁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就连罗明和高兴平都皱起了眉头,显然目前这个情况对于他们来也并不乐观。
目前来看每一层楼都需要拿到钥匙之后才能前往下一楼层,连钥匙都没有,就代表他们无法前往下一楼层。
之前他们还能找人问问,查点什么线索,现在好了,除了他们几个这层楼,一个活人都没樱
纵使高兴平之前来过这里,现在也无计可施。
“我们赶紧拿了木板就回去吧。”常然开口稳定局面,“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需要先休息一下,现在也暗了下来,待在这里不安全。”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西斜得只剩下半个,病房被染成橘红色,却仍旧透露着一股寒意,反倒是礼堂更能给他们一种安全的感觉。
众人不再迟疑,三下五除二将床板劈成木块,一人搂着一摞往礼堂走去。
刚走到礼堂门口,常然忽然跑开,走向一旁的作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