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作息表的下方，他们之前看到过的那些规则仍旧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黑色的字体在白色的墙面上十分显眼，对于能看到的人而言，想忽视都难。
方祥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走了过来，常然指着那块墙壁问道：“你能看到什么？”
方祥定睛看了两眼，如实回答道：“上面有一些文字，像是规则一类的，一共七条。”
“七条？”白卜不由得出声反问。
常然大概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方便给我们念一下你看到的内容吗？”
“可以。”
话音刚落，方祥扭头就念出了墙壁上的那些规则。
当她念到第五条时，问题就显而易见了。
方祥念出的第五条是他们看到的第六条，关于精神科的那条规则，并没有出现在方祥的视野里。
常然没有第一时间指出问题，而是等到她全部念完。
他们看到的规则除了缺失的第五条，其他完全相同，在他们上来的时候，方祥应该就已经看过了规则的全部内容，或许是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她也没有跟常然他们提起过这件事情。
又或者是觉得，常然他们能够看到这些，没有必要再讲一遍。
“你看到的内容比我们少一条。”常然指了指第五条所在的位置，“这里，这个地方写的什么？”
方祥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空白的。”她着倒吸一口凉气，“是啊……忽然隔开了这么一行，是有点奇怪。”罢，方祥看向常然，“我没看到的那一条规则是什么？”
昏暗的光线中，常然幽幽开口。
“第五条，本楼层不存在精神科，如有医生声称是精神科医生，请立刻远离。”
目光落在方祥的脸上，她那张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变了又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吧？”方祥勉强挤出一个笑，尾音带着些许颤音，“我之前还在精神科轮值过，你跟我本楼层不存在精神科？那我之前去的是哪里？”
这话听着像是在问常然，可看方祥的神态，更像是在问自己。
轮值那，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方祥瞪大了双眼，目光却无处安放，四处游移，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见状，常然赶忙开口：“先别着急，我们之前看到的规则里，有部分规则存在错误的情况，还有一些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一条规则在这里，不能证明它的真实性！”
这话就像是定心丸一样，方祥游移的目光总算是停了下来，面上仍旧有些惊恐。
“是吗？”她低声呢喃一句，随后深呼吸一口气，“你得对，这不能证明它是正确的。”
话音落下，方祥似是想起了正事：“关于你脑子里的那个雕像，上来之后我接受了培训，护士长，如果遇到这一类情况，需要带着病人去精神科找医生检查。”
意料之中的情况，和第四条也吻合。
“如若被怪物追杀，请勿相信，可能是服药后的副作用，请联系护士前往医生处诊治。”
常然现在的情况也算是被怪物追杀，只不过这跟服药与否可没有什么关系。
方祥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你们打算怎么办？”
常然蹙起眉，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远处导诊台里的护士分明看到他们了，或许是有方祥在的缘故，她没什么，只是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可在注意到护士的目光时，常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心里的猜测不敢确定，常然扭头往两旁看了一眼。
两头的走廊里仍旧停留着不少病人，他们似乎不会因为到了就寝时间就回到病房内，但那个护士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他们。
似乎察觉到了常然的反应，护士平滑地挪开了目光，低头整理着手里的东西，但这一举动更加证实了常然的猜想。
从他们出现到现在，那个护士一直在监视他们。
常然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一个角落去，离刚才的位置没有多远，不过挪动了两步而已。
但只是如此，那个护士又看了过来。
常然侧身对着那个护士：“你们看见了吗？导诊台那边的护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观察我们。轻点转头，不要被发现了。”
闻言，两人缓缓转过眼睛去看那个护士，转头的动作太大，难免会被发现。
“靠。”
白卜轻骂一声，无措地看向常然：“我好像和她对上视线了。”
方祥脸色变了又变，自己还曾经和这些护士搭过班，私底下的交流也不算少，现在突然发现，他们始终在这些饶监视下行动。
也就是，包括常然他们进入配药室的时候，他们的行动也仍旧是被监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