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收敛。
桑普尔等人甚至都不敢多看几眼,生怕惹来祸端。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尸体可不会老老实实地躺着。
看得多了,指不定就会为自己招惹来可怕的灾祸。
桑普尔等人继续被血族驱赶着,深入那遍布蠕动血肉的建筑深处。
就算是逃过木偶和凝视者,跑到这个楼层,也不代表着安全。
轻声的哭泣声和含糊不清的呓语回响在人们的耳边。
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味道。
恶臭,蜜香,辛辣,什么都樱
就好像有人将这个宇宙所有的香料都混在一起打碎了,然后撒到空中一样。
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都在毒害着进入的人。
从视觉,听觉,触觉等多个领域,潜移默化地影响桑普尔等人,从基因,灵魂的层次扭曲,改变他们。
桑普尔的内心始终都被恐惧和绝望控制着,有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寄生在他的心灵上。
借助这具充满恐惧和痛苦的身躯孕育着自己。
桑普尔感觉到不对劲,但他又不出来。
只能隐隐地感觉到他的世界在拉扯,在延伸,正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就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挤压他,将他当成某个面团在极限地拉扯,揉捏。
越是进入建筑的深处,那种诡异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慢慢扭曲。
人应该有几个脑袋?几只眼睛?几条手臂?眼睛应该放在下面还是上面,还是后面?
桑普尔越走,越是感觉脑子沉沉的。
记忆正在模糊,感知和思想变得越发迟钝。
桑普尔还能抓住的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会死在这里,并永远在亚空间受苦。
他的心中涌现一股悲哀。
要是他死了,他母亲和姐姐又该怎么办?
可他转念一想,或许她们已经当他死了。
这么多年以来,被选中当血包,还能活着回去的人寥寥无几。
想到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可能已经认命,把他当成死人了,桑普尔的心中有些痛苦,但也有些释然,至少她们能拿着自己补偿的钱活下去。
桑普尔被选中当血包的时候,他的母亲和姐姐得到一笔补偿。
这笔补偿可以让她们几年不用卖血都能活下去。
高墙内的庇护所里面仍在使用钱。
当然,这些钱的流动性并不高。
它们是由血族发行的,用于维持简单的经济。
这些血族可不像是以前的同类,只会像是野兽那样狩猎。
他们从人类的社会发展中学会了很多东西。
例如,如何让一个拥有健全人格的人成为卑躬屈膝的奴隶。
殴打和折磨是最下衬手段。
用钱才是最上衬手段。
仍能运行的工厂都掌握在血族的手上。
他们并不需要食物,水和药物。
每日只需吸食血液就能满足日常所需。
掌控那些工厂,只是为了通过食物和水来控制人类。
血族控制了工厂,发行自己的货币。
再雇佣人类来打工,生产食物和可饮用的水,以及一切工业品。
再把这些食物,水,工业品卖给人类。
当然,大部分人类都是无业游民,他们没有钱。
血族就想了一个办法让那些人类不工作也可以拥有钱。
那就是卖血还钱。
这样,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血液。
同时还通过各种手段来维持人类的人口数量。
例如,拥有孩子的家庭可以在卖血的时候会得到更多的钱,是那些单身男女的数倍,甚至可以达到十倍,二十倍的差异。
就这样,人们便会疯狂地生育,只为换得更好的食物和纯洁水。
维持足够数量的人类,血族既能降低工人成本,又能让人类用更多的血来换取食物。
这种模式比单纯的猎杀更加高效。
也能让人类更加主动和顺从。
有一些家庭甚至会拼命生孩子。
然后用孩子或是还未破身的女孩去换钱。
不要觉得这些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就是如簇扭曲。
人性和道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类只是被圈养的牲畜。
桑普尔在痛苦中越发迷失,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或许自己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突然,混杂在呓语声中的哭泣突然变得强烈,刺耳。
桑普尔顿时觉得脑子感觉被针扎了那样,剧痛无比。
他猛地从那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