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城市的黄沙已经消失不见。
蠕动的血肉覆盖着那些古老的建筑。
巨大的器官有生命地搏动着,充满怨毒和恶意的眼睛镶嵌在高塔般的建筑上。
它扫视着整个世界。
桑普尔和它对视了一眼,双眼便不由自主地流出了血泪。
那头怪物并没有发现桑普尔。
他乘坐的车子拥有血族符号和精神力量的庇护,能够在那些怪异之物的眼中隐形。
问题是桑普尔是普通人。
他的头脑不是用来处理这个的。
哪怕只是简单地对视,那怪异的眼睛和蠕动的器官也会毒害他的思想和大脑。
双目流血是最好的结局了。
要是严重一点,他甚至得要长出一些怪异的东西。
“低级生物,连这样简单的对视都抵御不了。”
身为血奴-塞拉斯看到了桑普尔的模样,嘲讽了起来,语气中满满的优越福
血奴是最低级的血族,一般是刚刚转化的人类。
他们一般都保持着人类的模样。
唯独不同的就是皮肤苍白,长着很明显的獠牙。
但最低级的血奴也比人类高贵。
经过初拥转化后,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些抗性,能够目睹那些怪物而不受到伤害。
车队顺着道路一直向前开,在城市中游荡着,直到抵达一座被巨大藤蔓缠绕的巨大建筑物。
车子靠近后,桑普尔看到了那株藤蔓究竟有多么地庞大,估摸着得要两三个人才能将其合抱。
藤蔓的表面生长着一张一张惊恐绝望的脸庞,在藤蔓里面挣扎和蠕动着,还张大嘴巴,像是在发出无声地呐喊。
藤蔓攀附着建筑,在最高处还交织在一起,长得像是头颅巨大的花蕾就生长在无数的藤蔓顶端。
这一幕,让桑普尔头皮发麻。
“下车。”塞拉斯道,“我们到了。”
塞拉斯和其他人被迫走下车。
血族长期以来的统治,已经驯化了他们。
让他们下意识地服从着对方的命令。
车队七十二个人,十二位血族。
一位已经看不出和人类有任何关联的纯血。
他的身躯光秃秃的,双手已经长出锋利的爪子,獠牙也变得如同钢针那样细密。
背后还有一对血色的双翼。
还有两位血裔,四位血仆,剩下的五位是血奴。
一个标准的血族队。
每一个血族都带着五个能自己移动,还能帮助做些事情的血包。
“我们不能进入这里太久,不然就算有符文的保护,也会很快被那些家伙发现的。必须尽快采集能够帮助我们继续进化的鬼面藤花蜜。”一位血裔看向被藤蔓缠绕的建筑,向血仆和血奴吩咐道。
“速度快些,要是顺利,你们估摸着还能活几个,要是慢了,只怕全都是死在这里。”另一位血裔露出獠牙,恐吓着桑普尔等人。
一位血裔和几个血奴留下来看守车子,其他人在纯血的带领下,走入了建筑。
外面的东西已经够恐怖。
但建筑里面的东西更可怕。
就好像整个建筑都已经活化了那样,他们踩的地板已经不再是地板了,而是蠕动的舌头。
每一次抬脚,桑普尔都觉得黏糊糊的。
那些门因为生长着血肉骨骸而变得膨胀起来,还会蠕动,生长着眼睛。
桑普尔行走在这样的地方,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整个饶身体都在发软。
越看那些东西就越是恶心。
但看得久了,又觉得恶心中带一点美福
他的精神开始逐渐地迷离。
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下。
若不是他们这个队伍,突然遭遇袭击,只怕他就真的那样做了。
数头怪异,全身光滑,类似人形,但双手双脚都没有手掌脚掌,脸上也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眼睛嵌在脸庞中心的怪物突然出现在队伍的前面。
“是凝视者,不要慌,看着他们,然后把它们砸掉。”
就算是掌握血魔法和异能的血族在那些诡异生物面前,也只是孱弱的蝼蚁而已。
凝视者是一种诡异生物之一。
被注视的时候,凝视者是古怪的雕塑。
当无人注视的时候,它们便会活化,瞬移到目标的身后,扭断目标的头颅。
“快上去。”
桑普尔等人被驱赶着走上去,对雕塑进行破坏。
“诸神庇护。”
旁边的一个女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祈祷。
桑普尔不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就算有,它们也不会庇护人类。
他见过无数人向神明祈祷,但从未得到过任何的回应。
神早已抛弃了人类。
普通人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