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
“没人。”
一间间病房门被踹开,一间间病房都没人。
一间间病房找下去,佐佐木的眼神从疑惑已经变成了恐惧。
有一个事实,想到就让人心惊,堂堂圣玛丽医院,整个四层的病房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病人,没有护士,没有医生,只有他们!
“撤!”
佐佐木大吼一声,在这一刻他连一些流传在日本乡间的医院鬼故事都想起来了。
行动科的人都有些心惊,最让人害怕的就是未知,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放战场上,那就是妥妥的陷阱。
每个人都心里有数,跑,必须跑出去,只有跑出去才安全。
来的有多快,去的就更快。
真就跑出来了。
只是两分钟时间,所有人就从圣玛丽医院的四楼,跑到了门口,跑回了行动的出发点,也就是他们车子所在的地方。
可以松一口气了。
看着四周有些还泛着灯光的民居,路灯,行动科的人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缓和下来。
才有空想刚才的异常。
纳闷。
“你们说刚才怎么回事?”
“医院的人呢?”
“肯定是躲起来了,他们就算知道我们要来,也就才一会儿功夫,不可能跑远。”
“是啊,会不会就在三楼?他们从四楼躲到了三楼?”
“要不要回去看看?”
主要刚才四楼之旅看着像陷阱,实际上却又不是陷阱,这让他们实在想不通。
商讨了一阵,多数人觉得还是算了,晚上这个异常太显眼,暂时放弃,寻找更好的刺杀机会,这样会比较理智。
没多少人,愿意面对一间空无一人的医院。
太吓人了。
“那我去给机关长打个电话,只要他同意,我们就回去。”
佐佐木走向路边的公用电话亭。
塞进一个硬币,就开始拨号。
而也就在这时,佐佐木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声音,挺轻微,偏偏又挺清楚,这是一种很怪异的声音,以前从没听过。
佐佐木按下电话的中断键,仔细倾听。
嗒,嗒,二三秒就有一声声音传来,好像在街尾,又好像在街头。
又好像在左边,又好像在右边。
佐佐木皱着眉头。
嗒,嗒。
是敲击声,佐佐木仔细倾听后,眼睛一条,总算听出来了,这个沉闷而又杂乱的声音,一定是一种敲击声。
“是什么呢?”
这么晚这么沉重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敲击?
很快,佐佐木看向街尾的眼睛一瞪,握着听筒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而是什么声音也不需要他猜了。
只见街尾的方向,一个个或穿着衣服,或裸露着上半身,年龄各异,服装各异的男人,通通手持着一根木棍,面无表情的朝他们走来,在朝他们靠近。
抬起,落地,木棍就像是有一种节奏,暗藏着某种韵律,在他们的手中很有规律的点地,啪的一声,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
两三秒,啪,两三秒,啪。
面无表情。
人有多少,佐佐木分不清,一开始出现在街尾的可能是几个,但是过了几秒就能发现,更多的人只是没有出现在目光里。
跟在那几个人后面的人有多少,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根本就数不清。
数不清!
几十个,几百个,还是上千个!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整个法租界宽广的马路全部拥堵,只有面无表情的人,和他们手中的木棍。
啪,啪。
佐佐木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跟着这些人的敲击声律动,他反应过来,赶忙回头看向街头。
啪,啪。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这么一帮人。
面无表情,手持木棍,敲击。
佐佐木的人开始聚拢,所有人都察觉出了不对,神色严肃的旁观着动静。
关东军,精锐部队,精锐科室,行动队,三十人,手持枪械,武力强大。
但街道两头涌现的这两帮人,上千人,甚至上万人,尽管他们手持木棍,但谁敢说一句不强大?
“怎么办?”
“打不打?”
真要是打,子弹是肯定不够的,就算站着给他们杀,那都杀不完,日本人紧张咽了口口水。
子弹打完的下场,那就肯定是死了。
没人想死在这里。
佐佐木想了想,抬起枪口向天开枪。
啪。
“如果再靠近,我们就开枪了!”
威吓的话语伴随着严厉的口气说出,佐佐木期待对面的人作出某种改变。
但是对面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