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一个多小时过去,汽车总算摇摇晃晃到了县城。
云清欢都顾不得提着包裹,而是直接冲到地面,“呕”一下把早上吃的稀饭给吐出来了。
小石头跟安安看到她吐,也忍不住吐了。
柏耐寒抱着孩子,又有几个包裹,一个人压根拎不了,只能隔着车窗担忧望着母子三人,在车上暂时看着东西。
几个人大吐特吐,到了后面,脸色隐隐都有些发白。
但吐出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好受了不少。
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云清欢上车去抱孩子,让柏耐寒把包裹拿下来。
汽车停下来之后,已经有乘车员拿着扫把跟拖把清理车子,包裹放在上面,耽误别人拖地。
她还吩咐小石头跟安安不要乱跑。
因为在家里跟孩子说过要是乱跑,被拐子给拐走了,就再也看不到家里人了,还说了那些拐子把孩子拐卖,会不给吃不给喝,有的甚至还会把孩子腿打断,让孩子去乞讨。
把俩孩子吓得脸色惨白。
云清欢又安慰他们,若是真不幸碰到了老拐子咋办,一定不要慌,要冷静找机会逃跑,但尽量不要惹恼那些人。
那些人可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谁知道惹急了会干出啥丧心病狂的事来?
先顺着他们,在他们放松警惕心的时候找机会逃跑,还让俩孩子记住家里的地址,从省到市再到县城镇上和村里详细地址。
记住家里所有人的大名,公社的电话号码也让孩子记住,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俩孩子听到云清欢嘱咐他们的话,让他们不要乱跑,都乖乖点头。
小石头更是紧紧拽着安安的手,眼睛紧紧盯着干爸干妈,确保自己跟弟弟在他们的视野中。
从车上下来,云清欢跟柏耐寒休息了一会儿,又要带着孩子去坐去市里的汽车。
这次云清欢跟孩子都学乖了,打算还没上车就要用手帕捂着口鼻,不能闻车上的味道。
还在汽车站旁边的小诊所买了晕车药。
嘴里还含着酸梅。
这边的汽车站离去市里的汽车站实际上近的很,走个几百米,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正走着,安安突然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讶异道,“妈妈,你棉袄怎么破了?”
云清欢下意识低头看。
这才发现打着补丁的棉袄旁边的口袋不知道被谁用刀划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有些泛黄的棉花。
口子齐整,很明显是被人拿刀划的。
划的人很有技巧,她都没有发现。
云清欢脸色一变,忙伸手去口袋里一摸,果然,里面放的几块钱已经不见了。
柏耐寒也意识到什么,拧起眉头,“恐怕是碰到扒手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倒是没被划破,毕竟是退伍军人,该有的敏锐都有,那些人也不敢真的在他面前得手。
但云清欢就不同了,哪怕她比别的女人要勇敢,武力值也挺高的,还很聪明,但洞察力与敏锐度肯定是比不得千锤百炼的柏耐寒。
男人怕她伤心,安慰道,“就是被偷了几块钱,别难受,等会儿我们注意点,人没伤到就好。”
没办法,这个年代不少人都穷,有些人就不走正道,摸爬滚打,歪门邪道,再加上没有监控,确实不好查到。
云清欢有些恼,还有些后怕,若不是安安注意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扒手盯上了,甚至钱都已经被偷了,若是那小刀再划的深一点,很有可能伤到自己,口袋处对应的可是自己的肾!
若是扒手没个准劲儿,捅到自己这个地方,那有的罪受。
她倒不是心疼那几块钱,而是后怕,还有懊恼自己竟然如此不谨慎。
其实云清欢已经够谨慎的,出门的时候为了不显眼已经换上了最破旧的衣服。
身上穿的这棉袄还是原主在世的时候穿的,里面的棉花都泛黄了,不怎么暖和,为了御寒,还在里面又穿了一件新棉花做的夹袄。
安安他们更是不用说,穿起破烂衣服一点都不犹豫,甚至还觉得好玩,毕竟村里不少孩子都这样穿。
连小丫头,云清欢都没给她穿自己的衣服,而是拿出安安小时候穿的旧衣服套上,打扮的跟个男娃娃似的。
她甚至还把钱分成好几个地方放。
大钱就特意放到了棉袄里面的夹层里,用针线缝起来,还放了一点钱在男人棉袄里面的夹层里。
兜里就放了几块钱零钱,好在路上零用。
就是这样谨慎,一家子都被人盯上了。
实在是云清欢柏耐寒夫妻俩模样出众,哪怕穿的朴素,甚至说有些破,但还是遮不住好看的容颜,再加上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俊,皮肤也白白嫩嫩的,跟很多皮孩子一点都不一样。
这一家子人刚登上汽车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