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斑斑驳驳的树荫清晰地摇晃在城中的道路上,蝉鸣声里,是一队队从面前走过的凉州军的士兵。
仿佛一夜之间便少了许多行人,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竟显得很是宽阔,骑马行走在洛阳的街道里,华翔的心中,此刻满是不知名的焦躁与急惶。
胡车儿凑了过来,
“华州牧,咱们这么着急赶来城里,到底是要去拜访谁啊?”
“去拜访……”
华翔皱眉想了想,才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要去见谁。
之前从郭汜的口中得知了消息,他便骤然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于是急匆匆回庄园里部署了准备搬家的事宜,又马不停蹄的来了城中。
到了此刻,虽然心中的焦虑依旧,但是或许……
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街道上虽然人少,但终究还是能够见到一些行人。
虽然多了许多的士兵,但目前看来军纪也还算是严整……
但是,
刚才入城时,确实是已经不再允许出城了,想来郭汜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才对……
华翔皱眉观察了一会,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自然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佐证自己心中猜测的证据,心烦意乱之下,决定还是得去见一见董卓。
于是,
他拉着马缰调转了马头,当先向着前方跑去,
“走,去相国府!”
……
相国府外的小广场上,
此刻停了足有几十辆大车,不断有士兵抬着各种大箱子,从大门里面走出来。
华翔皱眉下了马,伸手拉过来一个士兵,
“我是华雄,我现在要见董相国。”
很快便有人过来,带着他进了相国府。
一路到了后院,华翔在某处正在举办着宴会的小院里见到了董卓。
“咿?华雄你怎么来了……”
董卓坐在一处树荫下,正搂着个女人玩,见他进来,先是疑惑的问了一声,随即便挥手赶走了那个女人,
“来人呐,看座。”
华翔在董卓身边不远处坐下,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歌姬,顶着大太阳在跳舞,香汗淋漓的样子。
董卓笑呵呵的看着他问道,
“华雄呐,老夫赏给你的五百飞熊军,你满不满意呐?”
“这个……末将很满意。”
“嗯……”
董卓点头,随即又问,
“今日你来找老夫,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
华翔挠了挠头,
“末将骤闻相国大人你不日即将迁都长安,特来……来送行。”
“送行?”
董卓闻言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老夫又不是明日走,这不是还有好几日嘛……不过倒是也难得,你小子能有这份心意,刚刚听说了消息,便赶来看我……来……陪老夫喝上一杯!”
喝完了酒,董卓便又问道,
“你的那个什么拍卖会已经结束了好几日,该赚的钱你也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给老夫去晋阳就职了?”
“嗯……末将原本也是打算这几日便出发的。”
“早点去吧,记得老夫安排给你的事情就行。”
董卓笑着说道,
“洛阳这边已经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留在这里也是无用。”
“这个……”
华翔扯了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来,
“相国大人说的对,末将已经在收拾了……”
……
两人说完了这个,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说话,其间有几个不认识的官员过来敬酒,华翔便又硬着头皮喝了几杯。
终于,
他还是没有忍住,便借着敬酒的机会向董卓说道,
“相国大人,末将有一事请教……”
“你讲吧。”
“不知我们迁都长安之后……这洛阳城,相国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董卓挑眉,肥胖的脸上满是意外,
“洛阳能怎么处置,放在这里嘛……你怎么会问这个?”
“咳咳,末将这不是担心那个……关东的那些反贼们,他们万一打过来了……”
“哦,你说他们啊……”
董卓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老夫把这百官和百姓,都一起带到长安去嘛。”
“那么这洛阳……您会不会烧了或者毁了什么的……”
“老夫把洛阳城给烧了?为什么……”
董卓疑惑道,
“老夫只是迁都,即便是从那帝陵……咳咳,即便是从洛阳拿了一些钱财走,也不用烧了这个城吧?”
“那有没有可能关东反贼们打过来了,我们怕他们占了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