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子房,大步迈进空无一员看守衙差的偪仄院落。湿漉漉的水汽透着一股子霉味儿与挥之不去的酸臭。影薄却像闻不见一样。
他扫视一圈,选定了某个阴暗如坟茔的窑洞囚牢,径直上前,提起手中快刀,用刀柄碰响了牢门。
很快,里面就探出个令他有些生厌的熟脸来。对方嬉皮笑脸的模样依旧。
“哟,贵客啊。”陈治咧嘴一乐,可神情却看不出任何惊讶,好像他早算到了影薄的到来一样。
牢门低矮,陈治视线向上,滚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球,白色部分布了许多血丝,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是硬撑着虚弱装模作样。
看他不好过,影薄心里舒服了。
不过影薄并不是来叙旧的,甚至不打算跟此人搭腔。他只是微微俯身,就着晦暗不明的光,熟点牢房中的人头。确认无误后,又开始四下打量这座院落,眼神中流露了许多审视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