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觉得自己一颗突突直跳的心似乎安稳了许多。
殿中很安静,只有少年提笔伏案的细微声音。
甚至不见影薄侍奉在旁的身影。
就在她左右梭巡视线的空当,祁时见便开口道:“连日赶路辛劳,我特意命影薄休息一日,今他不当值。”
“啊。”蒋慎言支吾了一声,因为被看穿想法而窘然。不过令她松了口气的是,少年的语气依旧,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
收笔抬眼,祁时见看她模样,轻笑了一声。
“看你精神不错,本王就放心了。”
也不知这话里有没有戏弄的意思,女郎不由得瘪了瘪嘴。她有意转移话题,问道:“在写什么?”
“正好,”祁时见朝她招手,“过来看。”少年素服依旧,立于案后,光从隔扇投入,不多不少正把拳淡笼住,有种洗净铅华、珠玑不御的风骨,显得柔和又亲近。
蒋慎言不禁有些恍神,没来由地红了脸,又匆匆掩饰了过去,而后才举步上前。
待看清那案上所铺展的物什,倒是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