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虎跳峡一战的陈泰也在,他站在一个老将的旁边,那老将身材魁梧,目光灼灼,灰白头发,梳理的十分整齐,透着令人难以直视的煞气。
他正是靖北重镇总兵,陈霄汉。
“父亲。”
“都怪我在虎跳峡葬送了我靖北重镇的精兵。”
“才使得对方如入无人之地,一直打到了城下。”
陈泰脸露自责。
“虎跳峡一战,你没有错。”
“错在我。”
“当初就不该偏信了蛮国。”
“蛮国之人,害我葬送了数十万大军。”
陈霄汉沉色道。
“父亲,那我们?”陈泰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说,难道父亲想投靠南方朝廷了。
“不过战争打到现在。”
“即便投靠南方朝廷,也要落个骂名。”
“我陈家统领靖北重镇以来,从未战场投降一说。”
“祖宗荣光,不可辱。”
“这场仗,还是要打下去。”
陈霄汉平静道。
“儿愿领兵出城一战。”陈泰上前一步沉声道。
“不必了。”
“对方兵强马壮,此刻仓促训练的新兵难以匹敌。”
“好好守城。”
“只要我们守住了北地的屏障。”
“未来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陈霄汉摆了摆手,他没有义气用事,心底清楚此刻靖北重镇的不足之处,已经没了近身搏杀的机会。
他坚信,此刻他一手打造的淮东城,足以抵抗百万大军。
北地三家边军重镇,战力之强冠绝九边重镇,但大胜军人最强的还是防御,毕竟和外敌打了这么多年。
守城,随便一个将领都能远超大荒国和蛮国等。
他有守城胜利的自信,虽然这个自信,也代表着不敢战。
陈泰沉色点头,目光看向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今日的窝囊,它日定然马踏南方。
就在这个时候。
城外忽然从后方推出来一辆辆战车。
“上盾牌。”
陈泰大声道,离的有些远,隐约间感觉像是上次虎跳峡交战的弩箭,对此他也有了准备。
很快一个个厚重的盾牌,立在了城楼上。
此刻在城外。
慕容山直接派出了两万火炮军,这次调来了两百门火炮。
此刻两百门火炮不断在调准发射角度。
在火炮手附近,负责发号指令的将领手里握着一个木质的约乎半米长,手腕粗的长筒形的东西。
那正是利用水晶制成的望远镜。
此刻对方通过望远镜,不断的指挥着火炮手调整角度以及安装火药的用量,借以使炮弹的落脚位置,达到战争需求。
“禀告慕容将军。”
“火炮就位。”
那个火炮军的将领大声道。
“发射。”慕容山眸光内透着一抹精光,虽然见识了不少次,但真正实战,还是第一次。
毕竟之前攻击的都是一些小房屋等。
此刻是对准一座行省的中枢城池。
“各就位。”
“投弹。”
“放置火药三斤五两。”
“安置引线。”
“点火!”
那位火炮军的将领手中令旗一挥。
轰轰轰
一发发炮弹骤然间朝着远处的城池飞了过去。
刹那间猛烈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彻四周。
就看到城楼上那些厚重的盾牌,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在炮弹爆炸的杀伤力下,足以穿过盾牌的缝隙,击穿身体。
炮弹里的一些铁珠,完全如同飞梭一样,四面开花。
爆炸的撕裂力,也能炸碎范围内的任何阻隔之物。
陈霄汉和陈泰等人,四周层层防御。
也是侥幸,炮弹没有落到他们中间。
但旁边的爆炸也足以让他们身边的防御,一层层的被撕裂。
强烈的爆炸波,更是撞的陈霄汉和陈泰两父子,直接倒退数步,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
“这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武器?”
“怎么如此可怖。”
陈霄汉脸色惊变,望着城楼上哀嚎声和残肢断体,哪怕侥幸活着的兵士,也脸露惊恐之色,完全没有了战意。
“这南方朝廷。”
“怎么大杀器层出不穷。”
“该死,难道老天爷都在帮南方那些人!”
陈泰脸露苦涩,他心底明白,这样的大杀器攻破城门,只是时间的问题,即便城门不破,这样的持续攻击下。
城内的守军,也完全没有了抵抗之心,难保哪个不去打开城门的。
“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