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像李观棋那样,殴打虐待自己,没有像韦氏和腊梅那样,对自己施加身体和精神上的各种折磨。
若说不恨她,也不是,若说恨她要她死,又好像没有到那样的程度。赵宁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对连玥的态度。
但是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父皇,连玥既然已经疯了,不如就让她去皇陵吧,也算是为庆王府赎一点罪孽,也免得让人说父皇赶尽杀绝,不留情面。”谋反这样的重罪,庆王和赵晟是必死的,但是到底是和弘正帝血缘最亲近的宗室,若是弘正帝除了赵淳,一个都不肯放过,只怕以后的史书对父皇的评价也很冠上残暴的名号。
弘正帝一生仁德,若是因为庆王一家被后世当成暴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弘正帝和崔皇后对视一眼,都是轻轻颔首。
如此,倒也说得过去了。
赵晟被关在囚车里押回京的时候,赵宁儿去见了他。
赵淳看见他,很是恭敬的抱了抱拳:“公主殿下。”
他已经知道了之前被劫持只是赵宁儿的一出戏,实际她早已脱险,回到了皇宫。他不知道赵宁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针对庆王府的,但是事实证明,赵宁儿绝不是他原本以为的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他以前面对赵宁儿就不会拿什么兄长的架子,现在,更不会了。
赵宁儿还是一如往昔,朝着他行了个常礼:“兄长辛苦了。”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囚车内。此时的赵晟闭着眼睛,靠着囚车,正等待着刑部的人过来将他带走。
听到赵宁儿的声音,他微微睁开了眼睛。那目光淡泊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赵宁儿。赵宁儿也看着他,目光也很平静,仿佛两个人根本不是生死敌人,也不是什么血缘亲人,而是毫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
赵宁儿看着赵晟,前世的景恒帝,如今的阶下囚,她声音冷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晟嗤笑一声,忽然抬起头,看着赵宁儿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公主,你是怎么知道我企图谋夺皇位的呢?展苗枝又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告诉他的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赵宁儿往前走了两步,赵淳和随行的将士都吓得声音急促:“公主,不可靠近。”
赵宁儿朝他们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才走到了赵晟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晟脸上原本的淡然猛然消失不见了,他猛地朝着赵宁儿扑过来,表情凶狠的好像要吃人。
赵宁儿灵巧的朝后退了几步,嘲弄的看着赵晟:“赵晟,你勾结乌护部,谋夺皇位,已经是必死。这一次,希望你也能坦然的面对。”
她说完,朝着赵淳又行了一礼,转过身离开了。
如意跟在她身后,扭过头看着囚车里原本死气沉沉的赵晟忽然间暴怒哭嚎了起来,那哭声无比渗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个疯子。
如意看着赵宁儿,低声道:“公主和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忽然变得疯魔起来了?”
赵宁儿淡淡一笑,低声道:“我告诉他,我做了一个梦,他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梦里出现了,所以我对他有了防备,是老天爷都看不惯他作恶多端,警醒着我,让我除掉他。”
如意猛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柔嘉大长公主和老驸马才从边境回到京城,皇上吩咐皇后设宴为大长公主接风洗尘。
也是那一天,原本活泼爱玩的公主,在兰台小筑的小榻上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变得哪哪都不一样了。
看来,公主所说的做了一个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
如意满心惊骇,同时又很是庆幸。还好老天爷给了公主预警,否则若是真的按照赵晟的图谋继续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天佑大恒。
庆王和赵晟的罪行已经明晰,三司会审后,很快判定了最后的处决,并且将所有的罪状和最后的处决建议放到了弘正帝的案头。
弘正帝看着眼前那厚厚的一摞证据,足以证明从很多年以前,庆王就已经开始计划谋夺皇位。甚至他和乌护部的勾结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早,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他才一直没有动作。
直到赵晟长大,这个野心勃勃最像他的孩子,让他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利用弘正帝对他的信任,慢慢的买通了宫里的人。现在已经无法查清当初那些孩子的早夭有多少是庆王的手笔,但是二皇子赵容出生后几次死里逃生,都有庆王的授意。
只是因为弘正帝失去了那么多孩子后,把赵容看得太紧了,庆王才没有得手。
而赵宁儿那一次因为奶娘的失职,撤换了赵容身边所有的人,也将庆王府好不容易安置进去的探子拔除了。崔皇后严管后宫,他们几乎再也没有了机会往赵容的身边塞人。
而后面的所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