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等到司徒韶满头大汗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一迈进展苗枝的营帐内,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那人的面色白的像纸一样,似乎浑身的血色都被人抽走了。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有一点微弱的起伏,司徒韶觉得这个人和死人也差不了什么了。
沈和一正坐在那人旁边收拾自己的小药箱,看样子他对这个人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司徒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的走上前几步,等到走到了跟前,他才好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那个人床前。
“兄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那躺在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却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唤,睫毛轻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沈和一心内叹息,朝着司徒韶道:“我已经给令兄用了药,他现在有了点力气,国主有什么话赶紧和令兄说一说吧。”说着,他也不再耽搁,站起身走了出去。
司徒韶的眼泪汹涌而下。
司徒湛缓缓抬起手,想要替弟弟擦去眼泪。
展苗枝站在帐篷外,看见沈和一走了出来,他的声音也很淡:“司徒湛还能撑多久?”
沈和一轻叹一声,声音里满是自责:“我不能保证,总之,半个时辰还是有的,足够他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国主了。”
展苗枝轻轻点头:“那也够了,这一路我都用内力给他吊着命,也实在悬着一颗心。”
他的神情又转为愤怒:“这些该死的乌护部蛮子,竟然将他倒吊在房梁上放血,若不是司徒湛一直努力设法自救,只怕真的就悄无声息死在那暗室里了。”
沈和一的眼眸也很深沉,这一趟到了边境,他也算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往只知道乌护部残忍,却没有切实的体会。
现在他亲见亲闻,乌护部所造下的杀孽,实在令人憎恶。大恒的边境卧着这样一条狼,若不是打起来代价太大,真的想把他灭了算了。
两个人心事重重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许久,司徒韶打开帐门走了出来。两个人都立刻抬头看过去,目光里满是关切。
司徒韶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了很久,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又很是平静。他走到了二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南平国的大礼,沉声道:“司徒韶在这里谢过二位,也谢过大恒,对我南平国的匡扶之恩。若不是二位,我只怕是见不到兄长这一面,若不是大恒,南平现在只怕国破人亡。现在,我兄长已经离世,我想带兄长回去,以后南平国愿意归为大恒国土,接受大恒管治。南平王室自愿迁往大恒定居,绝不再插手南平国政务。”
展苗枝和沈和一都是一愣:这,这是要取消南平的国号,自愿称臣啊?
这是国家政务,是弘正帝要考虑的事情。展苗枝没有过多询问这些,只是听说司徒湛已经离世,心里到底不大好受,去禀告了祖父和父亲,派出了一队人马,护送着他回归故土。
司徒韶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全程有条不紊的做着事情,情绪也一直保持的很好,除了那微红的眼角,谁都看不出来他曾经哭过。
前线的这些事情传回到京城后,弘正帝也很是动容。他当即派出鸿胪寺的官员,前往南平国去吊唁司徒湛,以示大恒的诚意。
至于司徒韶上书所说归顺之事,弘正帝却是拒绝了。他在回批中表示南平国和大恒历经数代,是多年的从属国关系。南平国百姓早已熟悉司徒王室的统治,大恒若是取而代之,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但是大恒愿意在两国边境城池设立驻边衙门,设立驻边大臣,南平国可以随时与驻边大臣联系,不必再如以往信息不通。
这个消息让司徒韶心潮澎湃,不用离开故土,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他自然是愿意的。
大恒皇帝的仁德也让所有南平国百姓感怀,一时之间,南平国境内多了许多的庙宇,都是供奉大恒弘正帝的。
赵宁儿也终于收到了展苗枝寄回来的信。因为二人的联系都是私下里的,表面上来往并不密切,所以展苗枝的这封信是寄给了自己的暗卫,由暗卫设法递给了赵宁儿的。
他在信中将这些日子边境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赵宁儿,赵宁儿也很是动容。她提笔给展苗枝写回信,将京中的一些情况也说了,庆王府一直很安分,看不出来什么情况,但是在郊外的别院却时常有朝中官员出入。
这些证据赵宁儿都一一保存着,只等待着重要的时机,置庆王府于万劫不复。
乌护部撤军,大恒趁机收复了不少的失地,乌护部也都无人理会,可见其内部肯定出现了很大的乱子。
直到这一日,探子来报:“乌护部大王病逝,大王子控制了整个部族,下令逮捕了前王后所生的图勒王子。不过二王子邰朗在手下的掩护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