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一将这一行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说给了展云逸,展云逸越听眉头越是解开,最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他拍着沈和一的肩膀:“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用在你小子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那鲁戎大王子只怕被你忽悠的家底都不剩了,还自以为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沈和一淡笑:“兵不厌诈,那大王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善茬,我们不防备是不行的。只是眼下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仗的好,但是对于乌护部的警惕之心,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
展云逸点头。展苗枝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块玉珏,为了放心,他们彼此交换了信物。
这是鲁戎给他们的信物,代表着这次合作的诚意。当然,他们也交出了自己的诚意。
信物的交换,代表着这次合作的正式开始。
展云逸很是高兴:“我要赶紧将这些事情全部整理成密报,赶紧传回京城,好让皇上知道。不过皇上之前已经允诺了我们可以处理战场上的任何事情,现在我们就可以先向鲁戎大王子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以及我们大恒的实力了。”
沈和一笑着点头,展苗枝则是摩拳擦掌。
一间脏乱不堪的小屋内,一个病弱的身影蜷缩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是不仔细看,只怕会以为那只是屋内的一个物品。
小屋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那个几乎融入角落黑暗的身影惊醒了过来。
图勒王子手里拿着鞭子,大喇喇的走进屋子,看着那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讥讽道:“死了吗?没死就给本王子滚过来。”
没有人理他。
他的脸上浮现出怒气,大踏步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那个身影,粗暴的将人从屋子里提了出来,扔在了外面刺目的光亮中。
那人忍不住抬手挡住了眼睛,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神色平静的面孔。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丝毫不慌乱,神色淡然的好像在自家小院。
图勒王子最讨厌他这个表情,衬托的他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抬手,一个鞭子甩过去,鞭子打在那人身上,那人被这股蛮力带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很是孱弱,好半天都没有挣扎起来。
周围围过来几个铁塔般的乌护部士兵,一群人嬉笑着嘲弄着坐在地上的人。
那人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显然方才那一鞭子让他痛苦不已。但是他咬紧牙关,始终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图勒王子上前两步,一脚踩在他身上,嘲弄道:“司徒湛,你到底肯不肯写信给你那没用的废物弟弟?老子没耐心一直陪你在这里耗着,再不写,老子打死你。”
司徒湛,也就是南平国的前国主,司徒韶的兄长,被图勒王子踩在脚底下,只觉得胸腹间一阵剧痛。自从他被乌护部骑兵抓到了这里,一直都被关在暗室里。
可是自从前段时间这乌护部的小王子图勒来了以后,他似乎以捉弄自己取乐,每日都要过来将他带出去折磨一番才算罢休。
现在战事胶着,乌护部和大恒彼此对峙,这位图勒王子就想到了自己,威逼着自己写信给已经成为了新一任国主的弟弟司徒韶写信,让他倒戈乌护部。
他自然不肯,这图勒王子就开始拿他泄愤。
他这副身体本就病弱不堪,寿元无多。他之所以坚持一定要亲自前往大恒,一是为了将在大恒受苦十年的弟弟接回来,二就是为了见到大恒的皇帝。
在自己死之前,他只想看到弟弟和南平国都有了安排。他早就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了,图勒王子想要用这一点拿捏他,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他真的笑了,清澈的目光看着图勒王子,目光中的嘲弄几乎遮掩不住。
图勒王子在那种目光下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他勃然大怒,抬脚就去踢司徒湛。司徒湛被他踢得连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勉强停了下来。
二王子邰朗走了过来,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司徒湛。司徒湛一动不动,似乎被图勒王子这一脚踢得昏死了过去。他弯下腰,用手试了试,司徒湛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当即站起身,一挥手,吩咐手下道:“让军医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两名手下忙过来将人抬走了。
图勒王子愤怒的大叫道:“二哥,这个废物还有什么用?他一个要死的人,对南平和大恒能有什么用?还不如让我现在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邰朗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他生的比图勒还要高大威猛,不笑的时候都足够震慑,此时带着怒气这样一瞪,简直如煞神转世。
他骂着图勒:“你知道什么?这司徒湛在南平国很得民心,他那个废物弟弟现在虽然当上了国主,但是整个南平国还是拥护司徒湛的人多。有他在手,虽然对大恒没什么用,但是可以用来离间大恒和南平的合作。若是南平国的国主因为大恒而死了,你觉得南平国以后还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