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弯曲弧度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无声而虚弱。
馋虫似乎在叫嚣,龙棘索性张开大嘴,准备尝尝阿尔海星人的味道,再将断肢残渣丢弃到扎尼尼悬崖边上,给那些可恶的猫头鹰一个教训。他看这两个阿尔海星人不顺眼,同样看猫头鹰不顺眼,既然声称跟米白和苏素有关,他就不信苏素顶着大统领的头衔,能坐视不理。
当然,如果她真的坐视不理,他也不会损失什么。此举不过是让赛尔比岛的动物们看看,他们拥戴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自己父母都不管的人,在生死关头,会多管他们?还有那些废物立立人,他不停创造条件,他们依然攻不进来,大事搞不定,连这些小事也不懂传出去吗?
苏素那个臭婆娘,也该让其他事牵扯住心神了。
吃了小鳄鱼后,功力确实增加了很多,但副作用似乎更明显了,灭了老埃德加的神魂后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加不能控制,随时心跳过快,头痛病时刻都有可能发生,随时都会暴走,理智似乎在悬崖边上,轻轻巧巧就没了。但龙棘从没因此担心过,怪兽嘛,本就阴晴不定,主打一个真我,随心所欲。
让他苦恼的是头痛病和心跳过快,显得小儿科,因此更加急迫地想将猫头鹰从扎尼尼悬崖赶走,找出被隐藏起来的加西亚城堡,毁掉之前被封印的地方---他有些 病急乱投医了。
沈春和米丰的身份让他忌惮,更让他不屑,三言两语就勾起他的恨意。他时常去骚扰扎尼尼悬崖都是过几招就跑,生怕那个红衣战士再次出现,在一亿八千万年前的怪兽眼里,这就是挑衅。他深知这不是以前横冲直撞的时代了,得学乖,得讲策略,得迂回。
司聿走了进来,拦住龙棘将将要啃噬的大嘴,尾巴一甩堪堪卷住,“你不能动他们,他们来路不明,又跟扎尼尼悬崖有关系,你忘了苏素的厉害了?”
“她?”龙棘一仰头似笑非笑,“你去哪儿了?莫非还想着那小猫头鹰?”
司聿浑身的气息一沉,“别提了,那不是我能肖想的...”
龙棘“哼”了一声,“收起你那些绮丽心思,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前血脉相连,现在同样血脉相连,你那个便宜父亲带着个乔布星人跑得不见了踪影,总不可能离开赛尔比岛了,你把他找出来,既占了便宜,就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都不能干点什么,那真就是废物了!”
钟山突然之间带着那个乔布星女人离开,总不会突然就寂寞空虚了。龙棘知道他没跑远。赛尔比岛根本出不去,蓝翼和峥峨的下场还近在眼前呢。苏素的禁制有漏洞,但连他都没找到,钟山就更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躲在某个林子里。
他才懒得去找呢,被动物们发现报给扎尼尼悬崖最好。但没消息传来,说明他还没暴露,没暴露就出来做事,没人手,有心无力。想自己上,苏素那个死女人,半步都不离开。
而司聿,每天都要去扎尼尼悬崖对面的山头遥望,以期看到期盼中的身影。自如月受到刺激变身为红衣战士打败了龙棘之后,司聿越加害怕她知晓巴阳曾经将她掳走送给他的事,他悲哀地发现,以前自己的实力就不怎么样,附身到小埃德加身上之后,好似更加不行了。
小埃德加的神魂蠢蠢欲动,叫着闹着要去找卡拉兰,这是本能的反应。他却对这个女人不屑一顾,他和小埃德加看上的根本不是同一个女人。虽然他是怪兽,但小埃德加才是这个身体的原配,有些时候居然跟他打成平手。
龙棘总是嘲笑他优柔寡断,他撕了老埃德加,虽然受点罪,但没有隐藏的麻烦。他担心天道惩罚,也担心九霄云上的惩罚,将小埃德加留着,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司聿不服气,“我那是在监视扎尼尼悬崖!谁让你那么嘴馋把鳄鱼一族都吃完了,没被吃的也被吓跑了,除了我,连个跑腿的都没有!”
“别给你的无能找借口,你自己不吃,还不让我吃,当年在宝繁山...”
“停停,别提当年,当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司聿也有些怀念当年,“你连三足金乌都想偷,要不是害怕昊天上帝,还想去偷蟠桃呢。”
其实他是去偷过蟠桃的,只不过没成功。司聿和龙棘从小形影不离,龙棘打头阵,他就出主意,四处偷鸡摸狗搞破坏,典型的神憎鬼厌,连蛊母都不能奈何,只能四处卑微鞠躬求原谅。虽然日子过得很自由很畅快,也成功地引起了东华帝君的注意。人生至死是少年,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他最怀念的还是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龙棘变成如今的模样,也是他不能理解的。他当然管不了他---连母亲都毫无办法,他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又能怎样呢?龙棘以前坏得单纯,现在坏得没有底线。当然他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