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貂寺可不是只想古铭记得这个年份,而是想提醒对方有一个朝廷大臣一起,总归是好的,可古铭完全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感觉。
“医呈大人,老身觉得,如果以您的想法的话,多一些帮手不应该好很多吗?”
古铭缓缓摇头,并不同意韩貂寺的说法,并且解释道:“并不是的,韩总管,以前的事情,现在怎么会还有人有着那种执念呢?只有我们这些在旧时代里面沉浮,走不出来的老家伙了,我记得唐大人高中的时候,先帝已经是不理朝政了。”
韩貂寺稍稍思忖,回应道:“确实是的……”
转念一想,韩貂寺有些认同古铭的说法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文武官员,哪里还有着对那时候没有结果的事情的执念,有的或许就是对于功名的追逐,对于钱财和权力的争夺而已。
“韩总管,而且这件事情仅仅只是因为苏玄的缘故,浮出稍稍一点面貌而已,就像是在万丈广阔海天中,露出的仅仅一簇而已,只要有心人发现了,这一点点的线索都要消失,所以越少人参与越好,等到真正有了切入进去的证据之后,再全盘展开也还来得及。”
“这么一想的话,还是医呈大人的眼界足够长远啊,老身一听到消息就有些急切了。”
古铭明白韩貂寺口中的急切是什么意思,在唐解元的府邸前面,同御林军和皇上粘在一起的时候,他本来是可以主动请缨的,就算是皇上没有真正动古铭的意思,也可以主动说明,可是却没有,韩貂寺并没有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完全告诉女帝,就是有所隐瞒,加上这一次并没有主动要求跟古铭对峙,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之中,也只有韩貂寺稍稍有和古铭一战的能力了。
就是这一切的小细节,韩貂寺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如果真被皇帝发现了,那接下来的后果不是自己几人能够预料的。
“无妨,陛下估计没有想到在找寻王爷踪迹的苏玄,竟然能够在书库中找到关于当年事情的一丁点线索,所以暂时不用担心陛下那边,我倒是感觉,周全那边好像有点奇怪了,凭借着锦衣卫搜集信息和情报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极低的劣势,但现在却没有一点动作,很可疑。”
本来古铭从来没有想过参与这些政事,但现在涉及到了以前的秘辛,古铭就算是不要自己多年来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他也要将当年事件中所有的因素,整个揪出来!
“听医呈大人这么一说,锦衣卫现在悄无声息的举动,确实是很可疑,老身派人去看看。”
“如此甚好!”古铭在脑海里面过着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争取将所有的可能都设想到,可是世界上人算从来就比不过天算。
“韩总管,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至于陛下这边,因为现在还在刚开始的阶段,所以不要让陛下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不然后面的进程很难以开展,你也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发生过,毕竟只有真正没有发生的事情,才不用伪装。”
韩貂寺淡淡一笑。
“当然明白,医呈大人,咱们这些老家伙真的要开始动弹动弹身子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沉寂了三十年的悸动和兴奋,马上就要到冬至的天气,稍许寒冷,两个加起来已经五个甲子年纪的老者,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周遭环境中的冷意,遍布在他们的筋脉中的,只有那许久都未曾滚动的热血。
皇宫深处,同观潮湖相背的方向,一处密林中,这种地界,皇宫城墙外面就是一处深山,深山之后,就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寻常的时候,这里面甚至都不会有巡逻的人前往,毕竟这座城墙之后不过十里之后,就是一个天堑险地,就算是一品指玄境界的人,也不会轻易到这边来,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后面的悬崖,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种地方,也只有先帝壮年的时候,趁着雅兴,要不是打猎,要不是醉酒之后,伴随着少数几人,来这里赋诗一首,不过留存下来的倒是很少,而此时的苏玄就正好站在皇宫城墙的位置。
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甚至都没有动用戒灵的力量,全靠着自己一双腿脚,当然,还有戒灵的指引,发现这边确实是人迹稀少,尤其是现在负责皇宫内护卫的锦衣卫,以及外面的御林军都陷入了皇宫中混乱的形势之中,双方都没有在这个地方投入人力。
“指剑林……”
苏玄站在密林的入口处,大喘着气,回头看了一下,并没有人影跟上来,疑惑问道:“前辈,你确定那个莽夫追上来了?”
戒灵对于苏玄的这个傻子问题,简直就是嗤之以鼻,不屑回应道:“小子,你也太天真了吧,指玄境界的强者,追你一个小太医,不是手拿把掐?你小腿上还留着那个北境汉子给你留的痕迹呢,不是相同境界,或者没有特殊的手段,你腿上的那个印记,几乎是只能随着他内力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