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王氏,”女子答道,“几位快进屋吧,他们马上要过来了……放心,他们不会进妾身这院子。”
南音与李川对望了一眼,心中明白王氏所指的“他们”一定是被何氏控制的罗府下人们,南音点零头,李川将单眼镜戴到眼睛上。
推开房门,房中坐着一名素衣女子,她背对门口坐着,头披白纱,将自己全身裹住。房间布置得大气雅致,案上摆着一个酒壶与三个酒杯。
“三位请先饮了那酒吧。”王氏柔声道。
雨林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王氏咬赡伤口,此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不禁对王氏充满列意。
“昨日之事十分抱歉,姑娘突然闯进院中,请你喝酒你一定不愿意,但是若不饮此酒,一出院门便会在花园中迷失,”王氏虽没有回头,却仿佛看穿了雨林的心思,“所以妾身只好咬了你一口,让你能暂时保持清醒。”
“好,我相信夫人,”南音走上前,去端起一只酒杯,“即便我仍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是一位母亲,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不会害自己的孩儿。”
既然南音选择相信王氏,加上之前的种种分析,雨林和李川也不再犹豫,拿起酒杯将杯中汾酒一饮而尽。
“多谢。”王氏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身上白纱滑落,能看到她微微发黄的头发,竟不似中原人。
待王氏转过身来,南音三人都看得呆了。她虽未着粉黛,眼角也已经有了微微细纹,却难掩风华,加上少许异域风情,若是年轻二十年,想必也不让杨妃之美。
“妾身本名乌云特穆尔,是蒙古人,”王氏开口道,“只因为阿哈(蒙古对哥哥的称呼)取了个汉名王保保,妾身便跟随兄姓,以王氏之名嫁入罗家。”
“王保保……你,你是赵敏啊?”雨林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了。
“赵敏?”王氏似乎没有听懂雨林在什么。
“夫人无需理会她,”南音拽了一下雨林的袖子,“您贵为蒙古郡主,甘愿下嫁商贾之家,还跟随罗老板来到这偏远边陲山中,想必不只是为了爱情吧。”
“姑娘既然愿意信任妾身,妾身也信任姑娘,”王氏十分平静,眼神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不错,妾身当初是受了阿布(蒙古对父亲的称呼)之命,来罗家寻找一件东西,才接近老爷的……”
“可是后来您却真的爱上了老板,宁可放弃郡主的身份,只想与他长相厮守。”南音见王氏有些迟疑,便替她了下去。
“……是的,老爷待妾身如珍如宝,人心肉长,怎能不动容?”王氏眼神有些迷离,眼睛里覆盖起一层水雾,让她整个人更显妩媚,“阿哈来罗府寻妾身,妾身跪着求他放我们走,他最终还是疼惜妾身的……”
“老爷便带着妾身来到这万泉县,妾身也替老爷生下了本儿,可谁曾想这就是噩梦的开始。因为妾身初为人母,并没有什么经验,老夫人身子又不好,于是请了何氏来照顾本儿。”
“最初时,何氏非常勤劳贴心,不但将本儿照姑无微不至,还时常对妾身母子连心,让妾身尽量多些亲自照顾孩子。”
“为了给妾身补身子,她还每日早起为妾身炖汤,虽然那汤漆黑发苦,妾身却从未怀疑过她。直到有一日,妾身忽然发现,本儿似乎越来越排斥妾身,只要妾身抱他,便哭闹不休,而何氏抱起他就马上能安然入睡。”
“这些也还罢了,最可怕的是,妾身发现本儿的模样似乎变了,越来越像何氏,而且身上的气味也变得不一样了。妾身对老爷了此事,他却忙于生意不以为意。”
“而且妾身也时常无法控制自己,有时是情绪起伏过大,便想要尽情发泄,做出一些妾身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举动来。”
“时间久了,老爷与老夫人都觉得妾身病了,不让妾身去看本儿……”王氏看起来有些痛苦,“母子分离,这痛苦谁能理解?”
“后来发生的事情妾身一直迷迷糊糊,并没有太多印象,直到有一日,郭妈妈来见妾身,她给妾身喝了一杯酒,妾身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
“郭妈妈的状态十分奇怪,像是被人控制了。控制她的人对妾身了文昌星君之事,若是妾身想保全本儿,就必须按照他的去做。”
“平日里让妾身装疯卖傻,扮颠作痴,被送到了这院子里,也算得了个清净。按照郭妈妈所,趁平日里没人瞧见时做出那套竹笕,摆于院郑
“竹笕盛水,依次渐进,直到最后一个笕中,竟然出的是酒,而且是老爷最喜爱的汾酒。妾身便日日收集,乘在坛中,终于得了好几坛子,才送去给老爷。”
“喝了酒后能看到很多古怪的情景,罗府里许多下人都会变成怪物,妾身初时很害怕,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只能默默忍耐着。”
“郭妈妈每晚上会去教本儿读书识字,为了保住本儿的命格,可昨妾身却发现,郭妈妈也出了事,所以姑娘来时,提起郭妈妈,妾身便咬了你,也是希望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