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降为冰点,我甚至都可以听清干妈不再均匀的呼吸声。
这赤裸裸的肯定印证了一个猜测,同时也否定了一个疑问。
那就是,上官印章确实是位年轻的“先生”,而干妈之前的猜测也被全部被推翻。
还有就是,他确实是为了保护牛大壮才变成了满头白发。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当初哑铃铛为了给我挡灾,也是损失了一条腿,而那次也正是哑铃铛为我渡的第一个劫。
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渡劫者。
可眼下牛大壮和上官印章给我的感觉刚好跟哑铃铛给我的感觉一样。
一时间,一个想法突然在我的心里升了起来。
上官印章就是牛大壮的渡劫之人,也是一辈子守护他的大护法。
虽然我不知道上官印章和牛大壮之间是怎样产生渊源的,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共存,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上官印章和牛大壮这一辈子都无法分开。
除非他们之间有一个人死亡。
不过看这架势,他俩好像不会轻易死,毕竟上官印章是牛大壮的渡劫者嘛,他是断然不会让牛大壮死的。
就像我跟哑铃铛一样,当我遇到不可避免的危险时,她会不由分的直接挡在我的面前,即便她知道自己会很危险,甚至会威胁自己的生命,但是,她依旧义无反顾。
这是她的使命,同样也是她的宿命。
一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心酸。
不过石磊却不以为然,虽然他有些畏惧上官印章的强大气场,不过他关注的点倒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出自于哪位尊师?”石磊把脖子伸的老长一脸期待的看着上官印章问道。
上官印章看了看石磊,随后淡淡的笑着回道:“恕我无可奉告!”。
上官印章的回答毫无感情,直接一句话便把石磊接下来的一大串问题都拦住了,即便他想岔开话题问点别的,恐怕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看着上官印章稚嫩的脸颊,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样清秀的脸颊,跟他的少言寡语、铁面无私,完全不匹配,甚至还很违和。
这样单刀直入的拒绝,我还是第一次见,估计换成另外一个人,肯定尴尬到不校
可是石磊不是一般人,他脸皮厚,扎不透,不管人家怎么怼他,他都无所谓,当然,得看那个怼他的人是谁。
石磊这个人有时候跟皮球一样,你硬他就软,你软他就硬,白了,他就是欺软怕硬。
所以,在遇到比自己强的饶时候,他一般不出意外的话,都是顺从和迎合,比如明慧师傅和干妈,以及眼前这个上官印章。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牛大壮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打趣的道:“那个咱们别这么严肃好吗,我好不容易从大洋彼岸回来了,咱们别总盯着上官不放行吗?来,都看看我,有啥问题问问我!”。
话音刚落,牛大壮就把矛头指向了我,他先是围着我转了一圈,随后停在了我的眼前,然后用一种极其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我,紧接着他就一个巴掌拍向了我的脑门,只听“啪”的一声,我的脑门被他的大手爪子狠狠地拍了过来,随即,就传来了我的鬼哭狼叫声,环绕在整间客厅里,久久不绝于耳。
“你有病啊,牛大壮,你是不是想死?”我捂着脑门呲牙咧嘴的喊道。
“呦,又急了,我你怎么还跟时候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嗷嗷乱叫,动不动就让我去死,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啊?”牛大壮叉起胳膊一脸欠揍的看着我道。
“我…”一听牛大壮死这个字我赶紧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要知道这要搁以前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他的,可是他这次回来会经历什么我已经略有耳闻,所以即便我自己清楚我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也不想把他诅咒的那么狠,毕竟他随时都会遇到危险。
见我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样子,牛大壮顿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没办法,我们俩认识的太久了,我的一举一动,他都可以预判到我下一步会干什么,甚至连微妙的反应,他都会发现。
“你不至于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了,我知道我自己是不会死的,即使有危险,也要不了命,你就放心大胆的骂我吧!”牛大壮摊开厚厚的手臂直接一副摆烂的样子道。
看见牛大壮这副模样,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这个傻货,怎么能这么自己呢,即使他再不会致命,也不能这么云淡风轻吧,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回归让干妈有多紧张吗?
可是,这就是牛大壮,从他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我再吵、再闹,他都没有对我甩过脸子,更没有言语上的攻击,从我记事儿起,他对我一直是忍让的状态,不管我是少年还是青年,他都一如既往的包容我,或许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把我当成了亲生的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