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般的流民大概是敲累了,此刻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铁锹,凶狠的眼睛落在了妇人的后脑勺上面。
“去死哈哈哈……呃!”
就在这个疯子流民要将手中铁锹挥落下来的时候,他的大笑声忽然间戛然而止,一双眼睛渐渐失焦,手里的铁锹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紧跟着他便要朝着前方倒下去。
“嘭!”
一道身影从前方跑了过来,狠狠一脚踹在了这个疯子流民的肚子上面,将他给踹着往后倒了下去。
“哎哟!”
刚刚完成飞踹的江大牛不由的捂住了右腿,然后左脚站在地上跳了跳,用力的甩了甩右脚踝。
问就是不会武功,刚才那一下好像把脚踝给扭到了,疼得江大牛眼泪都差点儿掉了下来。
地上的妇人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却有一个少年跑出了救了她,只是少年此刻的模样让浑身是血的她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呜哇……”
那个一直被妇人护着的孩子忽然间大声哭了起来,妇人回了神,想要站起身却觉得双手都快没了力气。
“你先带着孩子藏起来!”
江大牛把妇人扶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巷子,然后便再度往前方跑了出去。
路过那个疯子流民的时候,江大牛捡起了地上的铁锹,想了想,忽然间看向地上的疯子流民,一铁锹砸了下去。
“嘭!”
疯子流民的脑袋上顿时多出了个血窟窿,鲜血汨汨的流淌出来,后者只是身子抽了抽,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
“畜生东西,能不能活就看你的运气了,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能活下来!”
江大牛嘀咕了一句,掂了掂手里的铁锹,转身再度朝着城北跑去。
与此同时。
城北柳树巷。
“杀啊!”
“大家一起上!”
“杀了这个狗官!”
“杀了他我们就自由了!”
“他死了就再没有人命令我们干活儿了!”
……
一群流民都好似是疯了一般,不止是之前那几十个在扒拉房屋的流民,还有其他街道的流民也都跑了过来,将宋安辅等人围在了中间,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和铲子那些打了出去。
“大大大大人!我们怎么办啊?我们被这群疯子包围起来了!”向主簿都快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自从新县令来了之后,干活儿最多的是他,睡觉最少的是他,挨骂最多的是他,领赏最少的是他。
这都算了,他好不容易坐上主簿这个位置,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一点儿没关系。
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群流民非要在今天暴动?
而且为什么这群流民一定要认准了县令大人不放啊!
县衙那边只有王县丞一个人,还有十来个衙役,他们去冲击县衙不是更容易吗?
正带着一群民壮杀过来的王县丞:“……”我特么谢谢你了啊!
“怎么办?当然是镇压这群胆敢袭杀朝廷命官的暴贼了!”宋安辅瞪了向主簿一眼,他是见这家伙比较老实,打算有意提拔一下,没想到这人平时看着挺踏实的,结果一遇到大事儿就慌了阵脚。
不堪大用!
以后指定没法儿接自己的班!
“大人,有人在鼓动这些流民,必须将那些鼓噪者杀掉,不然流民群情激愤,我们很难突围出去!”周管家沉声说道,他注意到了眼前发起攻击的流民很多眼里都带着惧色,但他们就好像是失去了主见一般,此刻见着旁人想要打死县老爷,自己也就跟着出手了,因为他们也是流民的一员。
想来也是,这群流民被大人安排着整修县城,每天都要劳动,虽然只劳动八个时辰,但是比起他们原来的生活,肯定差了不少。
甚至比起这些人当流民的时候都要差一些。
因为,他们失去了自由!
在这样的情绪状态之下,若是有人迷惑一番,再带头暴动,不甘心失去自由的流民们,就会下意识的跟着一起暴动。
“是那几个姓田的家伙!”侍卫阿大在旁边说道,他目力惊人,此时已经找到了鼓噪者,但却面色凝重了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不久前那一战,他遇到的那两个姓田的家伙,都是练武的高手。
虽然他是宋府培养出来的侍卫,但毕竟没有常年跟人厮杀,实际战斗力要比这群在边境开武馆的人差了一些。
所以那一次对付田熊的时候,阿大就受了重伤,后来田虎更是险些把他给一刀劈死。
“一二三四五……五个姓田的!看上去都不弱!”此时细数了一下那五个姓田的人,阿大就觉得这五人跟死去的田熊田虎有几分相似,心下不由了然。
“他们跟那田虎田熊是一家人!”
“怪不得。”宋安辅眼神沉凝,盯着那躲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