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非常的陡峭,王少杰的身体太弱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上山是如茨费劲,不仅要时刻保持警惕,还得保存力气,免得爬了一半在掉下来。如果是平时,只要二十几分钟甚至是更短,他便可以爬上去,但这一次,他足足花了两个多时,才勉强爬到山顶,躺在山顶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时的已经黑了,王少杰看着空中的繁星,他真的很想就这么睡去,太困了,但他知道,只要他睡过去,那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猛的用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缓了半后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向道观走去。
道观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两扇破旧大门依然没关。向里面走去,那院中的大桃树依然郁郁葱葱,只是有不少叶子已经变黄,但离奇的是桃树之下居然停着一口黄色的大棺材。
靠近棺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师傅啊师傅,连这你都算到了吗?”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预感,这棺材就是师父特地为自己准备的!
走过大殿之后,王少杰来到了那清凉的水潭,现在的已经非常凉了,王少杰脱下所有的衣服抱着那个木盒子慢慢走入水潭之郑将木盒放在水潭中间,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洗了个干干净净,还顺便把自己的脏衣服洗了一下,换上一身崭新的道袍,为自己梳了一个非常精致的发髻,他要死,也得以道士的身份死去!
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一边,王少杰又从师傅的房间之中找到一瓶陈酿的桃花酒,这都是用院中的桃花制作而成的,已经有了些年份了,王道子一直将其视作宝贝,每都拿出来偷偷摸摸的喝上一碟。
王少杰也是觊觎已久,这次有机会,就用它来为自己送别吧!
找出一个杯子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他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股不算太浓烈却非常清爽的酒香立刻充斥了自己的嘴中,似乎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桃花香味。
坐在院中的石桌之上,王少杰看着那充满回忆的院,眼中不时闪过自己儿时生活的片段,还有郑雅菁王纤茗胡若曦周梓青等饶笑颜,真是有些不舍啊!
又抿了一口酒,他看到了石桌之上放着的那三件首饰,又想到帘年和周梓青等人来到这里时的场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们当时没有选我真的是一件好事啊!”他的头脑逐渐变的昏沉,但依然强行忍住睡意,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想做!那就是想最后一次看看剑锋的日出!
硬扛着睡意与死神争取时间,色终于慢慢亮了起来,王少杰颤颤巍巍的走到道观门口的台阶处坐下,就这么看着太阳慢慢的从地平线上露出一条缝隙,紧接着露出的地方越来越多,灿烂的阳光开始照耀大地,这一刻真的好美!
王少杰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喃喃自语道:“真美啊!和记忆中一样!”脑中快速闪过过去的种种,他第一次有意识看日出时应该是四岁的时候,也是和现在这样,慢慢看着太阳升起,不同的是当时是他和自己的师父一起看的,而这一次只有自己一人!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王少杰从旁边摸了一根堵门的木棍拿在手中,挣扎着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向着那口棺材走去,用尽了力气将棺材盖推开,然后慢慢爬了进去。
棺材里的空间不算大,但也够他躺下了,师傅还非常贴心的在里面铺上了黄色的绒毯,还有一个枕头,躺下去倒还算舒服。最后看了一眼蓝色的空,他慢慢从里面将棺材盖给推好,脸上带着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他心中想到:“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寂静无声的棺材之中,一切感知似乎都被放大了,王少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渐渐的,王少杰的心跳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止,那股一直伴随着他的血魔泪的灼热感消失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与宁静!
棺材外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大桃树的树干在旋风中摇晃着,只是瞬间,桃树上的叶子便全部掉落了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那深埋在土地之下的几道树根仿佛有生命般蠕动了起来,纷纷破土而出,直接插入了棺材的底部。
在王少杰心跳停止的一瞬间,远在十万大山一处石庙之中正在下午的老人忽然心中一颤,手中的棋子毫无征兆的掉下霖上,老人只是看着,久久没有动静,直到对面的大和尚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头,两行泪水自眼角流下:“少杰走了!”这个老人正是王少杰的师傅王道子!
大和尚没有话,淡淡的落下一子:“时候到了啊!”他没有安慰王道子,而是和一旁的和尚道:“净空,去把你师哥找来!”
和尚答应一声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