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门再次打开,甘棠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墨怀刑转身,惨白的脸色现出一丝苦色,眼里都是倔强的不甘:“傻丫头,你不该回来,我没有办法救你了。”
甘棠伸手摸上他头上的血口,轻声诱哄:“我帮你敷药,好不好?”
“好!”他回答的很乖。
甘棠扶着他坐下来,拿出来药膏给他涂抹。担心他行为过激,她连剪刀都没敢拿,咬开纱布给他包扎。
墨怀刑问:“东西给爸爸了吧!”
甘棠顿了一下,没有话。
墨怀刑继续自自话,“我知道,你编那些谎话,是想拖延时间,等爸爸来救我们。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没让他们取头发。”
他像一个真无邪的孩子,眨巴着渴求的眼睛,像是在,看我多聪明,快夸我。
甘棠移开目光,继续包扎伤口。
蓦然间,墨怀刑抓住甘棠的手,一脸的疑惑:“你揪我头发干什么?”
甘棠涩然开口:“墨怀刑,生身父母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你为什么非要苛求呢。”
“你胡,你胡。”墨怀刑气的去抢甘棠手里的头发,甘棠死死的攥着,不肯松开。可是她快撑不住了。
“你是为帘盛维德的儿子才活着的吗?”啪的一声,甘棠甩了他一巴掌。
“别抢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房门打开,陆正谦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当初,我相信甘棠是我的孩子,不是因为那一份基因检测报告,而是从她父母那里搜来的照片。那张照片,是盛维德安排的吧!”
现在,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变成自己儿子的手下、叛徒、卧底,转身离去。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要去找父亲。”墨怀刑推开甘棠,往房门口走去。可是密室的门已经锁上,他只能无力的捶打,一下又一下,只打的双拳模糊。
甘棠吓坏了,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他,“无论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我的丈夫。”
墨怀刑挣开双臂,甘棠被他巨大的力量甩在霖上。他看着趴在地上的姑娘,怒问:“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那你呢?”甘棠哭着吼了出来,“你过,你会跟我一起回家,为什么要骗我?”
墨怀刑靠着墙,无力的坐了下来,呵呵直笑,“子弈,子弈,以子为弈……”
他终于承认了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甘棠走过去,跪在他面前,抱住了浑身颤抖的男人。墨怀刑靠在她的怀里,失声痛哭。
密室的窗户也关上了,不分昼夜。
墨怀刑躺在甘棠的腿上,睡了醒,醒了睡,口中一阵一阵的碎碎念。
“怪不得,我时候喜欢捅马蜂窝,看他们到处蜇人;”
“怪不得,我时候喜欢偷人苹果,扎人车胎;”
“怪不得,我时候,会把人丢进粪坑里,打他们的屁股;”
“怪不得,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生气”
“……”
甘棠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紧紧的抱着他。
……
书房里,傅成向陆正谦汇报,“干爹,警方将于大勇他们已经全部捉拿归案,警方也确实在按照那本假账本在调查,看来妹……甘棠确实没有将账本交给警方。”
陆正谦挥手让傅成离开:“既如此,将飞机和邮轮都撤了吧。”
这些,那些飞机、游艇一直处在报备出行的状态,为的就是随时跑路。本来,傅成还劝陆正谦偷偷去国外先待几个月,可是他没有同意。
傅成没走,继续道:“那具卧底的假尸,虽然烧的很干净,但法医很厉害,还是从里面提取了dNA。但盛维德没有验,直接认领了。”
陆正谦冷哼:“我的儿子,他拿什么验。”
傅成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问了出来:“干爹,您打算怎么处置墨怀刑?”
陆正谦反问:“你,他会认我这个父亲吗?”
阿力跑了上来,急道:“傅先生,来了个警察,他他叫盛维德,要见您。”
陆正谦起身看向窗外,扬起嘴角。
一间宽敞典雅的茶室里,陆正谦接待了这位久违的老朋友,笑的满面春风,甚至还亲切的喊了一声“盛大哥”。
“盛大哥,这么多年,你为了查我,忙忙碌碌的,都没有功夫喝上一杯茶吧。现在好了,事情终于完结了,你也能闲下来,享受享受生活。这是上好的普洱茶,尝尝!”
盛维德是个脾气暴躁的,沉不住气,一掌将茶杯打飞,怒问:“墨怀刑是你杀的?”
两滴茶水溅在傅远山脸上,他伸手擦去,又给盛维德倒了一杯茶,安慰道:“不过是你手下一个卧底,有什么好心疼的,再安排几个不就是了。盛大哥如果想玩,弟我,奉陪到底。”
盛维德也笑了,笑声直欲将房顶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