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肯定。
“不是,不是!”甘棠本想安慰他,没想到他竟然钻到了牛角尖里,急急的摇头,紧张的抱住了他的胸膛。
“我没事!”墨怀刑回过神来,轻拍甘棠的手臂,“我只是有点可怜父亲。那一年,他违背了自己入职时的誓言、也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却依然没能救下自己的妻儿。所以他总,他是一个罪人,对不起国,对不起家。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甘棠摇头:“没有人会怪他的。”
“可他终究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无论是为了什么,背叛就是背叛。”墨怀刑冷笑,“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为了赎罪。”
这样的日子,有三十年了吧!甘棠心问:“傅远山那么难抓吗?”
“怎么,觉得我父亲笨?”
“不是,不是。”
他的声音是笑着的,可甘棠听着想哭,生气的控诉他:“你就非要那么想我吗?”
“是我曾经这样想过他。”墨怀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丝,继续道:“从那以后,傅远山在国内消失了十年,再回来已经改头换面。他曾经的罪证又让父亲毁了,根本无从查起。看着他整日里借酒消愁,我嫌弃他是个懦夫,我就骂他,我,你都不想活了,为什么不敢去杀了他。可他却,正义应该用正义的方式讨回来。”
“你父亲,真的很让人敬佩。”到这,甘棠凶他,“你也够狠的,怎么能这么自己的父亲。”
墨怀刑委屈:“你都不知道他对我有多狠,我就偷一个苹果,他都能打得我三下不了床。我有时候都怀疑,我是不是他儿子。”
本想寻求安慰的墨怀刑,门头迎来一记暴扣。
“你偷东西,你还有理了。”
墨怀刑可怜:“头儿,你到底是哪头的?”
“反正不是你这头的。”甘棠笑了一下,接着问:“不能用对付庞楼的方法,对付陆正谦吗?”
墨怀刑摇头,“陆正谦手里很干净,他自己早就不碰那些事了。人证好,但物证太难了。就算是抓到何忠的罪证,也不一定能将他定罪。”
甘棠心累:“那沧岚的事,是无用功吗?”
墨怀刑摇头,“每一件事都有用。只要我取得他足够的信任,我就能进入他的洗钱网络。只要能知道钱的去向,证据就好办多了。”
洗钱!甘棠默默的记下了这个词。
想到还要好久好久,甘棠偷偷挪动身体,贴上了他的身体,虽然隔着一条被子,可她还是紧张的心跳加速。
“墨怀刑,你看在我今这么惨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难的。”
看着她心翼翼的样子,墨怀刑笑了,“你。”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墨怀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奇怪道:“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名字?”
“我如果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认识你。”每一个有梦的夜里,她都想知道他的名字,可醒来却不敢问他。
甘棠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突然就有些伤感:“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死后到阎王殿,我就可以偷偷在生死簿上改你的寿数,改成长命二百岁。”
“你瞎什么!”墨怀刑嗔怒。
“真的。我现在不怕死了,我唯一怕的,就是你会死在我前面。”甘棠裹在被子里的手,轻推他:“我知道你们有纪律,我保证不会的。你就看在我今为你受了这么多苦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
“为我受苦?” 墨怀刑骤然侧目。
糟了,错话了。
甘棠笑呵呵的打马虎,“是啊,你要是不让庞楼溜走,哪里会有这样的事。都怪你,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墨怀刑抬臂,轻轻勾手,“手拿来。”
“干嘛?”甘棠乖乖伸出手。
墨怀刑摊开甘棠的掌心,在她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盛子弈。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路从掌心传至心底,甘棠看着,满心雀跃,问:“怎么是这个弈字,取名字不都是用神采奕奕的奕吗?”
她也一直以为是“奕”字。
“敢执棋为弈者,才是真正的勇士。”他这话时,眉宇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像展翅飞翔的雄鹰,自由,勇敢。
甘棠看着也备受鼓舞,肯定道:“你一定会帮你父亲完成心愿的,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
墨怀刑坚定的点头,但眉宇间免不了透露出一丝忧郁之气,没有人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他握紧甘棠的手,叮嘱道:“如果我死了,你去找方恒,他会想办法救你。”
敢情他以为自己担心他死,是怕自己独自留在毒窝里害怕,仅此而已。甘棠突然有些生气,气呼呼的背转过身体。
“你怎么了?”对于眼前的姑娘,一会儿乖的像猫,一会儿张牙舞爪像狼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