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眉宇间的忧愁,刺痛了墨怀刑。
所以,在化肥厂房顶之上,你才躲进我的怀里,不敢去看楚家禾吗?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在这一刻又碾成碎末。
甘棠感觉到他的沉默,推开了他的怀抱,笑道:“我现在不是没事嘛。”
墨怀刑反握住她的指尖,强撑笑容:“我给你抹药。”
“好啊!”甘棠乖乖的伸出双手,放到他宽厚的掌心。谁知,墨怀刑松开她的手,搬过来一把椅子。
刚刚还坐在床上的男人,转眼间坐到椅子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虽然他还是很认真很心的给她抹药,但明显感觉不太一样。
甘棠奇怪:“墨怀刑,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态度很强硬。
“是吗?”那怎么突然就变了呢。可生什么气,她也想不到,只能看到他紧绷的面容下,青肿的於痕。
不会是疼的吧!
甘棠轻抹一下膏药,轻揉他的面颊。
“我没事!”墨怀刑疏离的推开。
“怎么会没事呢!”甘棠又倔强的涂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处理完伤口,墨怀刑摸上甘棠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你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甘棠抓住他的手,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你能不能陪我睡。”
“什么?”墨怀刑猛然惊起,连带着拉着的姑娘都险些跌下床去。
甘棠急忙盖住滑落的被子,声解释:“我害怕。”
“害怕就害怕,那么吓人干什么。”墨怀刑关上灯,再次坐了下来,平复心情:“睡吧!”
甘棠躺下,气呼呼的背过身,嘟囔道:“你要是心里没鬼,怕什么。”
好像谁稀罕你似的。
只是这骨气没撑过一分钟,她就没骨气的转了过来,她稀罕,真的稀罕。纵然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她就觉得很幸福。
“墨怀刑,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爸爸送你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甘棠笑了笑,没话,闭上眼睛睡觉。寂静的夜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像兴奋剂,让她失眠。
“墨怀刑,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墨怀刑想了想,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森…”甘棠接过他的话,一副想砍饶表情,“墨怀刑,你这不是讲故事,你这是找打。”
墨怀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憋笑:“你不懂,重复有助于睡眠,这是科学。”
“我让你科学,我让你科学。”甘棠拿起旁边的枕头抡他。
墨怀刑笑着接住,求饶:“你放过我吧,我真不会讲故事。”
“谁信。”甘棠不满,“时候,你妈妈没给你讲过故事吗?”
墨怀刑的眼里划过一丝忧伤,低声道:“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在我很很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对她的印象,只有父亲的描述和照片里模糊的画面。”
“对不起。”
“没事!”墨怀刑笑了笑。
关着灯,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笼罩的忧伤。甘棠伸出手摸到了他放在膝上,颤抖的指尖。
“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墨怀刑张了张嘴,声音很,她根本听不清,也或许,根本就没有。
甘棠往里面挪了挪,让开位置,“上来,好不好?”
话出口,才知道有多么不合适。
墨怀刑没话,只是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姑娘。
“反正我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甘棠有些尴尬,气势汹汹的瞪他:“怎么,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我衣服脏。”墨怀刑解释。
“我又不嫌弃你。”甘棠指向卫生间,“要不,你也去洗一个澡。”
在甘棠以为他不会上来的时候,墨怀刑笑了一下,将枕头放上来,压着被子躺了上去。
“我母亲还有大哥,作为人质,死在了傅远山的手里。”
啊,陆正谦竟然是他的杀母仇人。那他跟在他身边,该是怎样的心情。甘棠抽出手,放到他的胸膛上,轻轻拍了拍。
“你母亲和大哥为什么会落到爸……陆正谦的手里。”
“因为我父亲。”墨怀刑握住她的手,继续道:“上次去缉毒支队,你见到的那位盛副支队长,是我的父亲。我父亲当上缉毒警的第一年,遇见了傅远山。那时的他,年轻气盛,深入毒穴,连累带他的老缉毒警为了救他而牺牲。
为此,他一直追捕傅远山。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