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老婆婆指向一只黑色的菩提手串,“我在这摆摊十年,它就卖了十年。”
甘棠拿起来看,黑色的普提在烈日的暴晒下,不少处已经开裂起皮,露出白色的普提,指甲一扣,又露出一块白。
老婆婆尴尬道:“那时候,流行黑色普提串,我进了一大批,没想到是假货,有不少是其他色的普提涂成的黑色。你要是买条手串,我就把这条送你。”
“我就要这个!”
外表涂满黑色的伪装,内里却是白色的普提,那不就是他嘛。甘棠越看越喜欢,付钱下山。
回程的路上,车不知不觉开到了朱紫满城会所。
怎么开到这了?
甘棠看向手腕上的菩提手串,转弯开了进去。她下车的时候,金虎已经得到门卫的消息,赶了出来。
“大姐,您速度真快。墨哥刚回来,您就来了。”
这话时,他虽极力掩饰着表情,依然止不住眼里看戏的红泡泡,看的甘棠面红耳赤。
既然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自己?
甘棠心里有些不舒服,摸着手上的珠串问:“他在办公室吗?”
“应该在!”
“知道了。”
这个时间,会所里面已经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甘棠绕路往后面的员工楼走去。
金虎忙道:“大姐,从大厅里穿过去近。”
甘棠又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大楼,摇头,“还是绕过去吧,不方便。”
金虎明白大姐的是什么意思,急忙解释:“大姐,您放心,咱们会所经营的业务都是合法的,没有污糟事。要不然墨哥上次进去,也不会那么容易放出来。”
“合法的?”这倒是有点出乎甘棠的意料,跟着他往里面走。
“嗯!”金虎继续道:“大哥特地开了这家会所,是让兄弟们有个安心睡觉的地方。后来大哥担心傅先生猜忌他有二心,就把会所给了墨哥。除了我们这些在这干活的,其他兄弟也都不怎么来了。”
怪不得,哪有会所会专门盖一座员工楼。
两人着话,来到了墨怀刑的办公室外。走廊里聚着一群人。
张魄看见大姐过来,猪肝色的脸上老泪纵横。
“大姐,大哥跟墨哥吵起来了,好像,还动手了。”
“那你们还守在门口,找死呀。”甘棠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也回过神来,急忙逃离。
甘棠喊住张魄:“哎,钥匙。”
“您……”敢进呀?转念想到大姐是傅先生的掌上明珠,乖乖的递上钥匙,祈求道:“您可千万别是我给的。”
“知道了。”甘棠接过钥匙。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道沉闷的骨头摩擦的声音传出。一道落寞的身影靠在墙上,红肿的脸颊上满是淤青,就连嘴角也有鲜血。
而傅成,手撑在办公桌上,止不住的颤栗。他的眼中都是愤怒,还有不可置信的伤痛。
“我再问你一次,还要不要做?”
墨怀刑抬眸,许是回答过太多次这个问题,一脸的漠然,只淡淡的了一个字:“做。”
傅成撑在办公桌上的手,再次挥动。
甘棠急忙上前推开傅成,怒道:“你干什么?”
傅成踉踉跄跄的站住,失声冷笑:“哈哈,墨大堂主的宏图大志真是让我等蝼蚁望尘莫及。我在这里祝墨大堂主早日成功,步步高升。”
罢,决绝离去。
砰的关门声,震的甘棠心惊,她转身刚要开口,就被人紧紧抱住。
墨怀刑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她包裹在怀里。虽然隔着衣服,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你怎么了?”
即使是命悬一线,她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惧的他,担忧的抬头看他,却被他抱的更紧,势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头儿,我害怕!”
墨怀刑把脑袋深深的埋进甘棠的脖颈,冰凉的唇,带着血腥味,灼烫她最脆弱的肌肤。那恐惧的话语,穿透五脏六腑,最后颤栗在心头。让她原本柔软的心,生出坚硬的盔甲。
“不怕,有我在。”
她抬起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给他最坚定的承诺,直到他的身体不再颤抖,直到他的唇不再冰冷。
墨怀刑松开怀里的人,眼中的恐惧散去,汇成一团迷雾。甘棠想要窥探那层迷雾,却被他伸手抓住。
“抱歉,你走吧。”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推开内间的门,消失在甘棠眼郑可她不愿看他消失,推门追了进去。
墨怀刑坐在床边,双手握拳放在腿上,背脊微曲。许是没料到她会跟进来,他抬头时,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的局促。
甘棠挪动到他身边,语调轻扬:“我能坐你床上吗?”
“头儿,我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