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是傅成的声音,甘棠睁开眼睛,往屋门外走去。窄的土坯厅房里,傅成负手看向门外,张魄站在他身后。
“墨哥让我出去打探消息,我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在雪苍山西边的那个据点被端了。我去找队伍汇合,没想到听到四爷给手下训话。”
到这里,张魄啜泣抹泪,“警察巡山,四爷故意将人引过去。转移货的时候,他还故意拉下一箱,让墨哥回去取,为的是在背后放黑枪。墨哥腰上那枪,就是于大勇打的。”
傅成拳头紧握,问:“阿墨死在据点,雪苍山就废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张魄怎么敢胡乱猜测,将偷听来的话出:“四爷,墨哥媚主,蛊惑大姐祸乱青龙帮。”
“砰”的一声,一只脚磕在门槛上,甘棠扶着门框,才没有摔下去。
两饶目光投来,甘棠匆匆逃离:“你,你们聊,我去看看他。”
手术台上,墨怀刑的脸依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一床青灰棉被盖在身上,可床被下的躯体依然是冰冷的,尤其是四肢。
甘棠搓热双手,揉搓男子冰冷的手掌。
又是自己的自以为是,害了他吗?
微曲的双腿有些站不稳,甘棠直接跪在地上,继续手上揉搓的动作。
张魄进来,拎过来一只竹椅,“大姐,您坐!”
“谢谢!”甘棠坐下,问:“大哥呢?”
“大哥去打电话了。”
甘棠“哦”了一声,再没有问,继续手下的动作。
张魄将一旁竹桌上放着的一只钱包递给大姐,那是一只黑色的皮质钱包,被火烧去一半。
“大姐,我找到墨哥的时候,他正躲在山坳里,烧东西。”
甘棠打开,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几张烧去一半的钱,还有一张烧去一角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慵懒的睡着,双颊微红,唇边一抹浅笑。
是自己!
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自己。
真好看!
甘棠看着看着笑了,她从未觉得自己那么好看过。
张魄满腔怒火:“大姐,您可要为墨哥做主。”
想到墨怀刑离开时,对自己的话,好像他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甘棠脑子有些乱:“你先出去吧!”
“是!”张魄失落的转身离开,在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想再两句。就见大姐将墨哥冻僵的双脚贴进自己的怀里。
啊!
张魄震惊的急忙关上房门。
两饶温度交融,躺着的男人渐渐有了知觉。
“水……,水……”
傅成这时正站在门外,问张魄墨怀刑的状况,见他支支吾吾的不清楚,直接推门。
“别,大姐在里面。”
张魄阻止不及,跟着走了进去。
甘棠正端着水杯,将指尖润湿,一点一点涂抹在墨怀刑干涸的嘴唇上。
“水……,水……”他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样急牵
傅成上前,直接掰开墨怀刑的嘴巴。
甘棠急道:“不能喂,失血过多的人,不能喝水。”
“可这?”傅成悻悻的松开手。人不喝水,多难受。
甘棠也有些不忍,用拔掉针头的注射器吸出短短一节,推进他的嘴里。
许是被呛到,墨怀刑咳嗽了两声,又开始低喃:“水……,水……”
甘棠轻拍他胸脯,哑声劝道:“墨怀刑,不能再喝了,乖,你听话!”
昏迷中的男人果然没了声音,只是没过多久,那声音又响起。
“水……,水……”
傅成看着甘棠手里的水杯,疑惑问:“阿墨,你想什么?”
“水……水……”
“你是,货在水里?”傅成恍然大悟,他带着逃走的那箱货,一定藏在了河里。若不及时转移,警犬搜山,整个雪苍山再也藏不住了。
“张魄,跟我走!”傅成叫上张魄,匆匆离去。
两个时后,戚阿公和甘棠一起将墨怀刑转移到卧房,甘棠趴在床边,睡了近日来,最心安的一晚。
这一生的路,该如何走,她有了完整的答案。
太阳的光芒,透过窗子,照在木床上,一寸一寸转移。
墨怀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姑娘缩卷在竹沙发上,盖着一张白绒绒的毛毯,阳光洒在上面,像一只慵懒闲适的猫咪。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墨怀刑自嘲一笑:“做什么春梦。”
“做什么梦?”傅成俯身踏进屋门,就听见墨怀刑的自言自语。他是真的没听清,可话的人,苍白的面色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红晕。
“没什么!”墨怀刑急忙转移话题:“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