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傅成劝道:“妹妹知道您不喜欢他们,不会这么糊涂。”
“所以她就先斩后奏,让楚家禾带他们回来。这样,我就不敢动他们了。因为一旦他们出事,警局的事就会暴露,他们伪造的身份也会被拆穿。”陆正谦怒极反笑:“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
回青龙湾的车上,气压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下车时,陆正谦终于做出决定:“叫墨怀刑过来见我!”
“干爹!”傅成急道:“他肯定不知道此事。”
陆正谦满眼灰黄的血丝,步履蹒跚的往房间走去,口中喃喃自语:“我不允许,我全心全意爱着的女儿,心里惦记着喊别人爸爸。”
那是傅成从未见过的傅远山,浑身笼罩着一股无法言的伤痛,侵蚀骨髓、痛不欲生,却怎么也不肯拔出来。
傅成担心,叫墨怀刑进去后,一直等在客厅玄关门外。
没多久,墨怀刑面容惨淡的走出来,一脸灰白,连傅成守在门外都没有发现,驱车驶离青龙湾。
虽然心神紊乱,但身为卧底的直觉,墨怀刑冷在倒车镜里,看到了紧跟在身后的傅成的车。
在即将驶离青龙湾的路上,傅成超车横挡住墨怀刑的车。
他下车走过去,一把将墨怀刑拽出来,压在车门上,急问:“你想干什么去?”
墨怀刑眼睛有些涩,敷衍道:“我出去吹吹风!”
傅成一拳打在墨怀刑脸上,怒问:“醒了吗?”
两人相对站着,清冷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得两道修长的身影,更加的清冷。
“干爹让你杀了他们,是吗?”傅成问。
墨怀刑冷笑:“傅先生,女留男不留。”
傅远山手下向来不留活口,可他竟然愿意留一个。
为什么?
为了有一即使陆心棠发现真相,也不敢真正的离开他。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简素怀,喜欢的那样炙热,但傅成总觉得,那只是对逝去的爱人,日积月累的一种强加的幻觉。但此刻,他终于知道干爹有多喜欢简素怀,喜欢的可以爱屋及乌到恐惧。
向来为所欲为的傅远山,竟然会恐惧一个姑娘的恨意。
怪不得,他会让墨怀刑去杀人。
因为,只有他跟他一样恐惧,那名姑娘的恨意。所以,他才会死死的守住秘密。
傅成提醒:“阿墨,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糊涂!”
“大哥,你让我想一想!”
“还想什么!你们之前做的那些事,之所以能糊弄过去,是他根本没有多在意,可这一次……”
若是杀两个人还有一线生机,可杀一人,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傅成气的又朝他脸上给了一拳,“她以后是别饶老婆,你就是为她死了,她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
“大哥,我不会背叛傅先生!”墨怀刑极力扯出一个微笑:“我真的只是想出去吹吹风!”
“好!我陪你去!”
傅成一把将墨怀刑塞进后座,开上他的车扬长而去。四扇车窗还有窗,全都开着,风呼呼的往里面灌。
他真的开车去兜风,但车最终,在陆氏集团员工楼前停下。
傅成拽着墨怀刑回到自己许久未住过的房间,命令道:“今你就睡我这,我会给你安排好车,明我会盯着你!”
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是最简单的方法。
完,傅成走出内间,反手锁上。
听到上锁的声音,墨怀刑真的有些慌了,急道:“大哥,你别管,傅先生不想让你知道。”
“他如果想特意瞒我,不会让我去叫你。”
傅成看着紧闭的屋门,语重心长道:“墨怀刑,从你进青龙帮第一,我就告诉过你,你可以在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前提是,忠心,对傅先生绝对的忠心。”
“大哥!”墨怀刑心酸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若有一日,傅先生让我杀你呢?”
“听他的。”傅成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那我呢?”墨怀刑仍不死心:“若有一,他让你杀我呢?”
“我不会有丝毫犹豫。”他的声音像冰刀,穿过不堪一击的木板门,寒冷刺骨。
墨怀刑极力的扯动嘴角:“我知道了。”
他们一个在卧室,一个在客厅,就这样隔着薄薄的木板门,度过了难以入眠的一夜。
清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傅成的手机也响了。
“大哥,准备好了!”
“好!”傅成挂断电话,转身开门。
卧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窗口的风,吹动黑色的窗帘。
傅成从窗口往下望去,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这可是十八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