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参宴,因为有楚凝,所以允许大臣们携带亲眷。
与此同时,后宫得宠的妃子也在宫宴名单内,不仅如此,各亲王也要参加。
这样一来,勉亲王自然也在队伍里。
而自从君凤昀带兵打仗之后,宫里的宴会他便很少参加了。更遑论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这种场合基本上早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勉王妃这几日过于活跃,勉亲王仍然不在安排之内。
一大早,苏月漓就收拾好自己,连带着君凤昀。
由于楚凝昨夜宿在勉王府的缘故,是以今日是宫里来人一并接他们进宫。
前来迎接的公公看到坐在木轮椅上的君凤昀,张了张嘴,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道:“王妃,别怪杂家多嘴,王爷现在这个状态,要不然就留在府上歇着吧。虽说只是进宫,可万一磕着碰着了,也不妥,你说是吧?”
苏月漓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一个奴才安排王爷,你还真是多嘴了!”
那公公不冷不热地扯了个笑,双手交叉叠在身前,“杂家只是好心,王妃不领情就算了,杂家哪里敢安排王爷,好心提醒而已。”
“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喽!另外你们还得帮我照顾王爷,这一路上要真是磕着碰着了,公公你可吃罪不起。”
那公公一听如此,摆了摆手,阴阳怪气道:“哟,这罪杂家可担不起,要不然王妃还是带王爷坐府里马车去吧。”
苏月漓目光一冷,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寒意,“皇上命你来请,你就是担不起也得给我拿脑袋担着。我今日偏要带王爷坐宫里马车,你要是不载,皇上怪罪下来,你这个脑袋可就要搬家喽。”
“你……”那公公眼睛一瞪,却在对上苏月漓目光时,又吓得憋了回去。
想起这几日宫中传闻,他硬是咬着后槽牙忍了又忍:“从前倒是不知王妃好利的一张嘴。”
苏月漓当仁不让:“本王妃从前也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仗势欺人的狗,连主子都敢咬!”
“你……”那公公这下气坏了,可对方是王妃,他又不能在这里动手,骂又骂不过,真真儿的窝了一肚子火。
转身,面向小太监,撒气道:“不长眼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勉亲王扶上马车?要给杂家小心一点,不然当心你们脑袋!”
几个小太监吓得冷汗直冒,七手八脚地凑上去,却又不敢动手,偷眼看着苏月漓,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月漓不想为难他们,摆了摆手道:“还用不着你们,洛大人!”
“是!”洛微雨上前,推着轮椅出了王府。
上马车的时候,白磬命人拿了脚蹬和木托,洛微雨直接推着轮椅进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上,楚凝一直静静看着,方才公公为难的时候,她本想冲下来的,但转念想了想,硬生生忍住了。
这个苏月漓比她想象中难对付。
还有,君凤昀的处境也比她想象中要坏得多。
她现在有点相信,苏月漓昨天说是在帮她大约不是在说谎了。
马车开始行进,然而楚凝那辆马车眼瞅着都要驶出这条街了,苏月漓这辆还在龟速前行。
车夫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明明是那个公公故意交代的,却美其名曰怕伤着王爷,不敢快速。
洛微雨低声唤了句“王妃”。
苏月漓在里边听得真切,笑着回道:“无妨,就这么走着,我倒是很想知道皇上等不到我会如何?”
她这话很快传到那个公公耳朵里,对方略一思索,气得咬了咬牙:“让车夫快一点。”
要是之前,谁管他什么勉王妃,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何况她昨个儿还跟国师一起接迎楚凝公主,要是皇上当真问起来,他一个公公还真的吃罪不起,只能慢慢另寻法子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