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心痛与忧伤。
好想,好想把他紧皱的眉心抚平啊。
白计安嘴唇嚅动,半阖的双眼终是慢慢闭了上去。
坠落之际,一只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揽住他的腰肢,带着他不断上浮、跃出水面。
“计安!”
贺威抱着虚脱的白计安,着急地向二十米开外的岸边张望。
滔滔不绝的江水无情地拍上肩颈,强迫他们在水中前行。
贺威扶住白计安的后脑勺把人死死抱在怀里,转身用脊背挡住一波波扑来的水花。
江水湍急,看到白计安坠桥的他完全慌了。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带上任何辅助,就这么贸然地追上来。
贺威低下头,看着在他怀里昏沉的白计安,除了单手拉着他一只手腕,他没有任何方法能将他带到岸边。
依着感觉,贺威把手伸进水里,可他摸到的不是白计安的手,而是冰冷的铁链。
贺威怔住了。
他一把捞出白计安的手,一副银闪闪的手铐死死地铐在他的双腕上。
其中,右腕又青又紫,原本纤细的手腕因为骨折不断肿胀,超出铁铐圈出的圆圈,逼得铁片无处可逃,只得嵌进皮肉。
还有他的右臂,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是枪伤。
贺威如遭雷击。
他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到好像被剖出来,按在台子上一刀刀地凌迟。
贺威抬头,盯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黑夜之下,雨雾漫天。
一架黑压压的桥影在远方似有似无地飘荡。
贺威伸手握住白计安康健的手腕,靠一只手把他带上岸边。
贺威摆正白计安的身体,帮他仰头抬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