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也没办法逃离!】
“呼——”
一处阴暗的石穴中,现实世界的大蛇丸诈尸般地直起身子,立刻用右手撑住了疼痛欲裂的额头。
他双目惊恐地睁着,身体状态还和梦中一样,胸腔宛如铁匠的风箱般急速起伏,冷汗像溪流一样从毛孔中溢出。
“真惨啊,噩梦一天也停不了呢。”
一只白绝从地上钻出半截身体,笑嘻嘻地嘲讽道:“醒着是为了等待被杀,睡了又没法躲开这种精神折磨,你的人生真是悲惨啊。”
他慢悠悠地挪到大蛇丸坐着的石床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我要是你,干脆彻底死掉不是更好吗?你们忍者不都是——‘如果想让我屈辱的活着,不如把我杀了’这种类型吗?还是说,你已经没有了所谓荣誉感?”
“身为一个人造智慧生物,你的好奇心倒很旺盛啊。”
大蛇丸头痛稍稍缓解后松开了手,用阴沉的语气半开玩笑道:“连当世的‘六道仙人’也都放弃尊严屈辱地活着呢,我哪里有拒绝命运的资格呢?”
“你说佩恩?”白绝沉默了好一阵子,有点生硬地反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能把他怎么样?他哪里就屈辱了?”
“我这个人也许在预估其他人的威胁方面或许还欠一些火候,但却能一眼看出来哪些人是主动参与命运,哪些人又是被逼着做不想做的事。”
大蛇丸起身,挽起角落里的毛巾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佩恩是个废话很多的人,控制欲也很强,当年我还只是想要加入晓组织而已,他就准备了很多细节的问题来测试我的可靠程度。
“可前几次,他帮我解决不尸转生的隐患后,问起关于宇智波义勇的问题时,提问的却很笼统,就好像只是在按照别人安排的剧本在说话。
“所以我猜,晓组织现在的真正主人恐怕另有其人吧?一个真正为自己工作的人,是不会这么没有热情的。”
白绝没有正面回应,“我看你是做梦受刺激太大,把脑子给弄傻了。”
大蛇丸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白色的东西的嘴很严。但是如果自己猜错了,引来的嘲讽就不止是单单这一波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连雨之国的‘神’也被他们控制着,只是,他们凭借什么做到这一点呢?】
【以那个蓝头发女人的性命?还是以雨之国的命运?还是说,他们有能够正面压制轮回眼的手段?】
“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了。”
大蛇丸整理好头发,看了眼地穴中的挂钟:“他们这次派你来做什么?又要搞什么大动作,需要牺牲掉我的性命去吸引注意力吗?
“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说的——谨慎如我,这么多年来次次能躲开自来也那个白痴,却屡次被一个连忍者都不是的小鬼抓住破绽——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本身就会成为一种破绽。
“老实说,我觉得他应该已经在怀疑这一点了。”
事情的真相和药师兜利用有限情报估计的相差不大。
大蛇丸,的确是晓组织用来吸引宇智波义勇、转移注意力的幌子。
每当晓组织有什么大动作,而宇智波义勇又恰好在附近时,他们就会通过换金所出卖大蛇丸的位置,让宇智波义勇无法关注他们的活动。
而大蛇丸每次被杀后复活,也的确是由佩恩六道中的人间道来巩固他被消磨的灵魂和精神力量。
但药师兜没有猜到的是,大蛇丸并不为佩恩工作,晓组织也不为佩恩工作。
他们两个,如今都是晓的工具,甚至连正式成员都算不上。
“我这次不是来看乐子的。”
白绝伸出手,露出掌心里的古朴戒指,“上次你转移藏身处后,把这东西给忘了。卑留呼有事找你却联系不到,这才让我把它给送来。”
他提起“卑留呼”这三个字时,大蛇丸像是闻到了一股恶臭似皱了皱鼻子,但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卑留呼,是木叶三忍的同期,因为没有忍者的才能,毕业后就一直以研究员的身份留在木叶。
他虽然身卑位低,却很好地利用这种低存在感,在木叶私下进行人体实验,研究出了名为“鬼芽罗之术”的禁术,能够夺取他人的血继限界。
事发之后,他利用陷阱逃离了三忍的追捕,从此成为叛忍不知所踪。
大蛇丸与对方再次见面,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
老实说,卑留呼算是他的救命恩人——第一次被宇智波义勇消灭后,就是卑留呼将他从御手洗红豆的天之咒印里放了出来。
然而,这个曾经庸庸碌碌的老同学似乎看他不起,同时又担心大蛇丸影响到他在晓组织的地位——
在夺走了大蛇丸好不容易完善的秽土转生之术后,卑留呼联合赤砂之蝎,将大蛇丸从晓组织的实验室里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