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恐怖的锯齿状斩击夹杂着数十枚蓝色的月牙从巨龙头顶飞出,重重地噼向地面,被打中的那个白衣老者顷刻间便化为一片血水,尸骨无存。
义勇在赶来路上,听到母亲近乎哀嚎地叫出他的名字时,就知道多半是鬼灯水月和药师兜伪造的“证据”被发现了。
那声音如同一把尖刀般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但他不用想也知道,父母此刻,恐怕要比他的这种感觉更甚。
义勇不想伤害任何人。而所有人中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这对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的父母。
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时,义勇已然动怒——这怒气针对自己,针对自作主张的鬼灯水月,但更多的是针对那个把自己死亡消息泄露给父母的志村团藏。
什么忍界之暗,居然连这么点秘密都藏不住!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符合炼狱杏寿郎描述的老头突然从逐渐平息的烟尘中现身,居然想用木遁袭击他正在相拥哀悼的父母。
父亲身边黑色骨骼的防御能力义勇并不清楚,但从团藏的行为来看,显然是想趁着宇智波夫妇不备,同时杀死两个人。
那一刻,义勇顿时出离的愤怒了。
尽管没有月光、没有明暗变化的夜晚不适合使用月之呼吸,这却是他掌握的最具毁灭性、发动速度最快的力量。
尽管他未进入的青春期的身体并不足以驾驭月之呼吸·常中,但他还有那个大蛇丸赠送的,能提高一倍身体素质的咒印,足以让他将月之呼吸结合查克拉来使用。
然而,一旦使用月之呼吸,义勇的写轮眼会立刻变色,变成那股与他本身气质完全不同的暴虐猩红,比一般的宇智波更甚。
正是这种种原因,导致了宇智波夫妇转头看到他时,脸上的惊愕并未转变成惊喜,而是深深的疑惑。
十几天不见而已。
义勇的发型变了,身上还有奇怪的图桉。
走之前那与众不同的一勾玉紫红色写轮眼变成了深红色的三勾玉,看起来凶残又冷酷不说……
左眼还有被包扎,疑似动过手术的痕迹;既然如此,那右眼也有可能是植入了其他人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义勇穿着的这身衣服,明显是记忆中大蛇丸休闲状态时的着装风格。
而且像是这种蕴含了明显情感的道歉话语,绝不像是义勇本身能说出的话。
这些违和之处只有一个确实没什么问题。可若是聚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结论——
“你不是义勇。”
宇智波富岳的眉心出现深深的皱痕,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突突地跳动着,眼中迸发出面对仇敌时的那种阴狠。
“你夺走了义勇的身体,对不对?”
他记得鼬说过,大蛇丸一直在谋求宇智波的身体。
以义勇表现出来的火遁潜力和传闻中的水遁天赋,被盯上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是大蛇丸夺走了义勇的躯体,现在又忽然出现,那这孩子此时身上的一切怪异之处都得到了解释。
他这个推测当然不对。
可对曾经的义勇而言,自己来到世界上面对的最大的愧疚,就是“夺走了”这对夫妇幼子的身体。
虽然那个声音开导过他,让他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家人,但毕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因此富岳一开口,义勇下意识想起了过去,瞬间有些恍忽,几乎忘记了回应。
而这段没有否认的沉默,差点让富岳直接一个黑火砸到他身上。
但不知为何,宇智波美琴在仔细审视后,连忙拉住了富岳。
“富岳,”她手臂颤抖着,眼中闪烁着愿望实现的泪光,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确信:“是义勇!是义勇回来了!真的是义勇没错。”
“可是……”
富岳迷惑了,但美琴却愈发笃定。
“义勇……”
身为母亲,宇智波美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直觉。
人的外貌打扮是可以轻易发生变化的,但行为习惯却很难改变。
当富岳说道“是你夺走了义勇的身体”时,对方那仿佛突然陷入无尽自责的沉默,是义勇小时候常有的习惯。
每年拍全家福时,她叫义勇和左助站在一起时,她都会体会到那种微妙又痛苦的沉默。仿佛自己小时候想融入其他人的团体,又生怕自己没有资格的样子。
虽然不解其中的意味,但那神情姿态却深深印在美琴的脑中。
再说,如果是大蛇丸那种人,绝不会有这样的情绪表现。
“……”义勇听到呼唤点了点头,巡视了一圈问道:“鼬和左助呢?”
“我把他们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宇智波美琴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说得十分确定,“你等会就能见到他们了。”
“这样。”义勇眼中的红色消退了不少。
正当宇智波富岳陷入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暴怒的两难中时,一个不应该再次出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