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不用日向成树自己回答,犬冢爪心里已经得出了答桉。
“这毒素不单是和血液发生反应,还能混进查克拉,沿着查克拉经络攻击人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专门对付查克拉的毒素。”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名中忍看着身上沾满泥土的日向成树,自己倒先慌了起来。
“不要那么担心……”
日向成树睁开眼睛,说话还算连贯,“就是刚刚疼了一下而已。停止使用查克拉之后,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
“也就是说,虽然毒素的入侵方式很奇怪,但是毒性并不强,应该并不致命。”
犬冢爪做出了判断。
那中忍才刚刚放心一些,犬冢爪却话音一转,“可小子,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毒素本身了。”
她直接伸手摸了摸日向成树颈后的黑线,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也许是刚才凝聚查克拉激发了毒性,它现在还在继续向上。虽说蔓延的速度慢了不少,但看样子,最多只要半个小时就会碰到太阳穴了!”
“……”
日向成树面露愕然之色,随即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眼中此刻涌出的光芒,与其说是对死亡的恐惧,不如说是转瞬即逝的愤怒。
那中忍不明所以:“到达太阳穴又怎么样嗯?不是说毒素不强吗?我们来时只用了五六个个小时,赶在半夜之前应该能回去吧!到时候成树就会没事了。”
“等不了那么久!”
犬冢爪也不是第一次和日向分家的忍者一起行动了,知道一些内情。
“成树的额头上有日向一族的咒印。一旦毒素入侵到眼睛周围的查克拉穴道,咒印就会判断为白眼受到了攻击。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外人得到,咒印会直接把他的大脑和眼球变成一滩浆湖!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什么?!”
中忍惊呼一声,随后面露不忿之色,“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上会有这种东西啊?为了保护那双眼睛,就能随便置族人的性命于不顾吗?”
毒素不一定能够杀死日向成树,可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在族人设下的封印之中。
自己代入成树的立场想一想,这名中忍已然遍体生寒,没由来地一阵绝望。
“明明不是很严重的毒啊。凭什么……”
“算了。考虑这些也只是自寻烦恼。”
日向成树仿佛知道自己迟早会又这么一天似的,颇为豁达地往后一靠。
“既然生在分家,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怨不得别人。”
宿命论,是日向分家之中流传最广的人生哲学,说白了,是一种自我安慰和麻痹的叙事手段。
毕竟,只要把一切不幸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命运,那就没有需要去怨恨的人。
如若不然,总是把愤怒表现在脸上,是没法在那一族之中顺利生存的。
要知道,宗家之于分家就像是牧羊人之于羊一般。他们不仅要你服从,还要你心甘情愿的服从。能够随意控制分家族人的咒印,就是有这种规训的能力。因为一旦表现出反抗的心思,迎接你的马上就是一段让人头痛欲裂的紧箍咒。
“开什么玩笑!第一天做老娘的手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我以后还怎么带新人?!”
犬冢爪被日向成树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呲出两颗锋利的犬齿,在自己的马甲里翻找一番,拿出一根注射器来。
“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打一针广谱抗毒剂看看效果!然后我们立刻去就近的巡逻站,那边应该还有医疗忍者值班。你多撑一会,我无论如何也会将你带到那里去!”
“没用的。”
日向成树笃定地摇了摇头,“先不说半个小时能不能到达巡逻站……就算我们在那边遇到医疗忍者,如果他在我的眼睛附近使用医疗忍术,同样会被判定为在攻击白眼。咒印依然会被激发。”
“岂有此理!什么狗屁的咒印!”
那名中忍也真正地恼怒了,“那这样说,你们若只是眼睛附近,而不是眼睛本身受了伤,也没有办法接受治疗吗?”
“……”这回日向成树没有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最冷酷的回答。
“这群混账!”
犬冢爪大骂一声,重重一拳锤在了身旁的大树上,巨大的树冠都在这一拳下摇晃起来。树叶彼此摩擦,发出沙沙的密集碎响。
战争时期,她不是没有遇见过牺牲的日向族人。
可以这种可笑理由死去的,还是第一个。
犬冢爪的性格本就暴烈直爽,此时再想起一向彬彬有礼的日向日足,心中忽然涌出一阵浓烈的愤怒。
就在场中气氛变得逐渐阴沉,空气都快要化成冰水滴落的时候,那沙沙的噪音忽然变大了许多。
犬冢爪本能地抬起头,发现不只是刚才被她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