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转眼看向雏田,“我的请求,本来就是雏田大人想要的不是吗?云忍的使团到来,您一定会担心受怕,却又不敢和家主大人明说。但我这样做,不正好给了您一个合适的借口吗?”
雏田眼神闪烁,看起来的确是被说中了心事。
云忍,她害怕;和跟父亲说她害怕云忍,这件事本事就更让她害怕。
但如果分家这样请求,父亲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她嘴唇抖了抖,正要开口,却注意到自己的被冷汗打湿的手被夺了过去,一阵温暖从鸣人的手掌上传了过来。
“那就要让你失望了!”
鸣人把雏田的手举了起来,“你越是笃定雏田会这么做,她就越是要证明自己,绝不是你设想的那种人!”
“鸣、鸣人……”雏田是真得有些慌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雏田会害怕外国来的忍者?但义勇告诉过我,人越是恐惧什么,就是要率先克服什么!”
鸣人大声宣言道:“所以明天,雏田会和我一起去看云忍的使团!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吓不倒雏田,你也吓不倒!就算他们真得想要伤害雏田,我也会像义勇当初保护我一样保护她!不需要她是我的族长还是什么,只要她是我的朋友,我就愿意为她赌上这条性命!”
空旷的教室里,鸣人的声音不断回荡。
日向宁次抿住嘴唇,严厉地目光越过了他,朝雏田看了过去,有询问的意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看到雏田有所改变。
“您真是这样想的吗?要暴露在自己害怕的人面前?”
雏田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鸣人的手。虽然没有抬头,但沉默了许久后,她还是说道:“抱歉,宁次哥哥,我、我想试一试……”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日向宁次后退一步,再次鞠躬,“如果您一意孤行,那就请您明天,务必不要在所有人面前,折辱了一族的脸面。”
起码从安全性上来说,雏田在公开场合露面,反而更保险一些。
雏田没有回答,鸣人却跟日向宁次扯了个鬼脸:“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你的体术很不错,实战经验很丰富。”
日向宁次对着鸣人点了点头,“可如果下次再对我动手,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搞得好像只有你没有用全力似的。”
鸣人嘲讽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阴阳怪气,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有话直说,这才是忍者该有的样子!”
“……”
日向宁次没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雏田木然地待在原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
“鸣人,我……”
鸣人看出了她的慌乱,温声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等云忍的使团走了再告诉我也不迟。等你不再害怕他们,再想起曾经的事来,只会觉得自己过去的想法,荒诞又可笑……”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得,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鸣人打包票说道,“只要靠克服了最恐惧的东西,第二怕、第三怕的事情,逐渐都会变得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雏田信服地点了点头,暂时放下了对明天的恐惧,“谢谢你,鸣人。”
“要谢就谢谢义勇吧。”
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果不是他逼着我去面对那些人,去维护自己,我现在还把那些闲人的目光和挖苦当回事呢,平白多了许多烦恼。”
说着,他飞快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钟表:“呀,都过了这么久了,左助那家伙,不会自己走了吧!”
说着,他拎起书包率先走出去,也给了雏田一点点擦掉眼泪的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隔壁的教室门外,发现左助居然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鸣人和雏田对视一眼,从后门走了进去,并没有刻意收敛声音。
但左助对自己面前的几枚硬币过于专注了,居然什么都没有听见。
鸣人来到左助身后,勐地在后者肩上一拍。
“啊!”
尖叫,但是两声。
左助尖叫,是因为面前一枚硬币忽然失去控制,从他面前弹飞出去,镶进了前座的椅背。
鸣人尖叫,是因为指尖传来一阵短促的剧痛,抬手一看,皮肤上甚至出现了澹澹的焦痕。
“你搞什么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抱怨道。
“该我问你才对吧!”
鸣人吹了口凉气,把食指和中指的之间塞进嘴巴里,但痛感却没有丝毫削弱。
“比冬天门把手的静电还厉害,要是碰你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现在都要疼晕过去了!”
“诶,疼得很厉害吗?”左助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