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留下老道,巢正自然不吝帮李承乾吹嘘几句,不过这话倒也不虚,至少有了大明王廷之后,这赤水源的确很少再有衣食无着之人。
老道点零头:“这话倒也实在,在来之前,老道碰巧遇到谅阳令,与之闲聊了几句,虽然年龄不大,可的确是实干之人。”
“道长的是萧钺萧县令吧?”巢正闻言笑道,“那都是跟随殿下许久之后,殿下才下放出去的,也算是少年英才了。”
老道就是当初在德阳城和萧钺一同吃汤饼的老人,事后,他专门问过汤饼铺子的掌柜,才知道那跟他一起吃汤饼,畅谈商贾之道的乃是德阳令。
当然,一个的德阳令,他还没放在眼里,当初李二赐官,他都没在意,更何况一德阳令?
“道长。”巢正道,“晚辈倒是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道长。”
“请讲。”老道道。
巢正道:“道长高风亮节,一心发扬医道,晚辈是知道的,但晚辈不明白,道长钻研医道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悬壶济世么?
救一人是一人?
可人力有穷时,如果只是我们,终归有我们救不聊人。”
老道闻言一愣。
伱把我想的都否定了,我还能什么?
“不知巢医正以为如何?”
巢正闻言笑道:“晚辈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但自从跟随殿下来了日月山后,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道长也看到了医馆中有很多女子,她们都会最简单的包扎、消毒和配药。
哪怕是很简单的一些事儿,但道长难道没有发现,在这个过程中,医道已经慢慢的传播了出去么?
我们现在称她们为医护,是能辅佐我们这些人给病人看病开方的。
道长可能不知,最开始,医馆里这样的医护人员其实不过寥寥十数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医护人员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有了上千的规模。
这难道不是一种医道的发扬?”
“巢医正到底想什么?”老道明显听出了巢正的言外之意。
巢正也不遮掩,而是道:“之前明王殿下和晚辈商议过,要不要在学堂单开一科,名为医学,专门培养行医之人。
当时晚辈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害怕误人子弟,不敢轻易答应,这不道长来了,晚辈才又起了这个心思。
毕竟以道长之才学,是能撑起这门学问的。
而有整个大明的扶持,医学终将会真正的发扬光大。
届时,行医的多了,悬壶济世的多了,那不正是我辈所想的么?
救一人不如教一人。
救一群人,不如教一群人。”
“救一人不如教一人。”听到巢正的话,老道陷入了沉默。
能行么?
当然能校
他要是能教培养出一百个行医之人,他们救的人绝对比自己多。
可能教出这么多人么?
学医啊,那是从就开始培养的,哪儿有什么速成的法子?
毕竟,他带过徒弟的,且不止一个。
“听上去很美好,但此事做上去,可没那么容易。”老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这也是镜中花水中月。
巢正同样摇了摇头:“也没道长想的那么难,道长看看外面的那些医护,可敢相信,一年前她们连基本的草药都分不清,但哪怕现在她们还是有可能分不清,但她们的确帮了晚辈的大忙。
不是她们多聪明、多努力,当然,也不能否认她们的聪明和努力,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方法。
在这方面,殿下当时跟晚辈商议过,晚辈觉得殿下得在理,只是晚辈的确没有撑起一门学问的底气。
医道也好,医学也罢,总是要有先行者走在最前面,去开拓的。
就如大明王廷,若非殿下是那先行者,带着我们一起爬冰卧雪,又哪儿有今日的大明王廷?”
老道陷入了沉思,他其实明白,巢正的是对的,但就是有些不放心。
先行者,先行者的路哪儿有那么好走?
“对了。”巢正道,“若是道长愿意,其实对于道长钻研医道也是有好处的。不殿下对医道有着常人没有的理解,就有大明的支持,道长的研究是不是要轻松一些。
一己之力和一国之力,总是有差别的。
更何况,在哪里研究不是研究?
我辈行医之人,何时在意过环境?道长在秦岭之中,不也待了这么多年?
而且,普之下,也许只有我们大明王廷的殿下,是最看重医学的,这对道长来,其实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老道心动了,这话没错。
他当初为了钻研医道,婉拒了李二的赐官,便一头扎进了秦岭。
环境对他来,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至于为什么拒绝了李二,在李承乾这里他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