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昂热推选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也是因为他心中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对方根本就不在意权力、地位和财富。
哪怕对昂热肆意妄为的行为有多少不满,他们也找不到像他一样“纯粹”的人了。
就算是弗罗斯特也不会怀疑昂热会与龙类合作。
“那么就是回归最初的议题吧。”弗罗斯特摇了摇铃,淡然道,“我们该如何保证那位年仅十八岁的S级能掌握自己的力量?”
“恐怕就算是守夜人的‘戒律’,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他的血统吧?倘若有一天他的力量突然失控,学院里那些年轻的孩子怎么办?”
弗罗斯特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稳定可控是最重要的。
如果一个孩子无法掌握手中的刀剑,那就应该将刀剑甚至自己交给父母,只有乖乖听话才可以让所有人安心。
“终于说到正题了吗?”昂热咬着雪茄,露出一抹笑容,“我个人能给你们的理由只有一点。”
“我是一个教育家,为学院挖掘了无数优异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混血种在挖掘人才上做得比我更好了。”
“而江守云是我最自豪的学生,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他的刀尖绝不会对准自己的朋友,他一定能够完美掌控自己的力量。”
弗罗斯特皱了皱眉,正想要摇响铜铃,却被昂热直接打断。
“我知道这些都是口说无凭,既然如此,你们就亲眼见上他一面吧。”
说罢,昂热把雪茄按在桌上,让身旁的弗罗斯特脸色一黑。
“你可以进来了,守云。”
咔嚓。
会议室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一道身影就这样走了进来。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步伐坚定而落步轻柔,还带着极强的韵律感。
直到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一身卡塞尔学院的黑色风衣,似乎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表现出一股十分随意的态度,仿佛只是踏入了无人之境。
但在那双幽蓝的瞳眸扫过他们时,烛光中的几道人影都紧绷了身体。
那位年迈的校董停下转动串珠的动作,干瘪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在某一粒之上。
身穿运动衣的校董按住了手边的头盔,似乎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能给他安全感。
弗罗斯特握紧了手中拄地的拐杖龙头,两只手的手背逐渐爬出一条条的青筋。
直到帕西像影子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弗罗斯特才脸色铁青地松了一大口气,但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和弱势。
不过,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已经算是镇定了。
最年轻的那位女校董已经缩进了椅子,她直接就迎上了那一双幽蓝色的眼睛。
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陷入了明胶,身体的四肢百骸都变得阻滞僵硬。
可视线越是聚焦于那片幽蓝的深海之中,就越是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再进一步就会彻底迷失在那片深海之中。
关键时刻,她的座椅被轻轻挪动了一下。
同样受到影响但却还能保持行动的管家,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才将她从那溺水般的窒息中救了出来。
“哈!呼!”
像是险些被溺死的人浮出水面,巨量的空气一下子抽进了肺里,喉咙在一瞬间凉得让她想咳嗽,整个脸涌起了有些异样的红润。
只剩下蒙着黑色面纱的伊丽莎白,还有稳坐钓鱼台的昂热没有反应。
但看着略显狼狈的三位校董,丽莎也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有些惊疑地看向了那个身影。
那是源自血脉更深处的压抑,不亚于纯血龙类的血统威压!
之前在车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在踏进那扇门的瞬间便露出了獠牙。
她隐约能够感受到空气中那轻轻舔舐皮肤的压力,而令她感到最为惊疑的是对方对威压的细致掌控。
江守云甚至都没有点燃黄金瞳,完全就是一副如臂使指的样子。
根本不像弗罗斯特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胡乱挥舞着刀剑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君主。
如约莅临会议现场,然后就像皇帝一样,审视着自己的臣民。
让那股源自血脉的骇然和恐惧,如烛光一样填满了整个会议室。
伊丽莎白为江守云的力量而感到惊喜时,弗罗斯特却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触怒。
尽管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随意扫了他们一眼。
“抱歉,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昂热笑着打破了沉寂,又瞥了一眼弗罗斯特,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介绍一下,各位尊贵的校董,这是我们新的S级,江守云教授。”
江守云坐在了唯一空缺的那个位置,如此僭越的举动众人居然没有呵斥。
“各位校董,下午好啊。”
江守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