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否决了那种所谓的熟悉感。
将一个初识的陌生人认作为恺撒,这不是楚子航对恺撒应有的态度。
在上个月回到学院后,恺撒和楚子航在分别成为学生会主席和狮心会会长后做了很多事。
整个学生会和狮心会都被注入了一股蓬勃的生机,大刀阔斧地对学生会和狮心会内部进行了改革。
将整个学生会和狮心会庞大的脉络理清,所有不需要、没必要的部门、开销一刀砍掉,调整支援分配到具有竞争力和潜力的地方。
如果说曾经的学生会和狮心会只是稍微看不顺眼暗暗里较劲,两个组织的抗衡弥漫着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洒在了。
那么恺撒的登基就算是在白色的幕布上挥洒下了一个凌冽的“战”字,敲响了卡塞尔学院两个王牌社团的战争号角,一把火点燃了沉寂太久的学院。
于是,在某个江姓教授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们的较量开始潜移默化到学院生活中的每一处。
上到年级考核绩点top10榜单派系成员的占比率,中到大小赛事竞争派系代表队的得奖多少,下到课堂期间派系成员优秀表现的获得次数。
整个学院的风气开始慢慢转变了,“后起之秀”学生会不断堆砌力量,原本老态龙钟的狮心会也逐渐苏醒。
恺撒和楚子航带着学生会和狮心会掀起的这场斗争,就像是催化剂一样引诱着更多中立的学生参与进这抛头颅、洒热血的派系抗争里自证自己精英的名号。
但事实证明,楚子航和恺撒互相看不过眼,但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往往不谋而合。
所以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心里都欣赏着彼此,这和两人互相讨厌彼此这件事并不冲突。
就像恺撒是个很骄傲的人,楚子航同样是很骄傲的人。
所以,“恺撒·加图索”就只是“恺撒·加图索”。
不会像谁,也没有什么人能像他。
“唉,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啊兄弟。”
芬格尔则是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恺撒在临走前一言不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帕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后,他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黑暗中,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微光照亮了他的脸。
那金色丝绸般的额发掀起,额发遮掩的双瞳显露无疑。
一只冰蓝,一只暗金。
无论这两种颜色分别看有多美,但在一张脸上出现却令人触目惊心,仿佛看到了恶鬼。
如果被施耐德看到的话,一定会厉声将他制服的。
因为这代表他的血统极其不稳定,可以说半只脚跨进了死侍的境地。
这就是江守云说他时日无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依靠特殊手段强行获取的血统,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无比恐怖的,生命也只是最廉价的一种罢了。
啪啪啪!!
帕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就像是绝世的舞蹈家在灼热的铁板上起舞,平光镜片反射出一行行飞闪的字符。
意大利,罗马。
一道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蚂蚁大小的人情。
他穿着挺括的黑色西装,深红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看打扮就像是一个绅士贵族。
但他手中拄着的拐杖,还有玻璃上映照的,那张老得无法辨别年龄的脸,却在提醒他已经行将就木,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面。
不过,头顶上方悬挂着的象征加图索家族荣誉的凤凰家徽依然在水晶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弗罗斯特·加图索,加图索家族实际上的负责人,卡塞尔学院校董会的一员,以秘党掌权人的身份坐在幕后。
他几乎每天坐在这里,足不出户地管理着家族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数十万职员。
同时,他也是恺撒·加图索口中那个“老不死的叔叔”。
“恺撒这孩子好像永远都不明白家族对他的爱。”
费罗斯特叹了口气,开口道:“真是让我这个当叔叔的担心啊。”
“抱歉,是我的失误。”帕西毕恭毕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在他身后的那张办公桌上,那张“权力的桌面”上,帕西的影像出现在他的电脑上。
“跟你无关,你已经尽了全力,做得很好。”弗罗斯特温和地勉励道,“看来我有些小瞧了我们年轻的S级。”
“需要我跟上去吗?”帕西说,“我担心恺撒会出意外。”
“恺撒是家族等待了几百年的人啊,不用为他担心。”
他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轻声道:“他只是需要锻炼,我们是不会允许他夭折的,他是我们选来开启新时代的人。”
在家族中,血统上远比恺撒更纯净的后代也出现过,他们展现的各种高危言灵都被记录在册。
但却没有被看作继承人加以培养,而是被从族谱中悄悄地除名,像异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