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年年看了眼墙上的水泥,收回目光,“没有镶嵌钢筋,豆腐渣工程。”
蒲月延差点脚一滑跌倒,“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注意这个?”
“这你就不懂了吧?”乌鸦兴致勃勃地开口,“在里世界内要对每样事物仔细认真观察,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到你。”
“稍等一下。”蒲月延停下脚步,拿出本本准备记下,“等我把这段内容抄进本本里面。”
“记在心里就成,不用抄下来……”乌鸦突然感应到什么,转过脑袋看去。
只见王年年的脚下突然霍开一个洞,她来不及反应便往洞穴掉了下去。
“主人!”乌鸦第一时间展开翅膀朝王年年的脑袋扑去。
纸饶视线刚与愣在原地的蒲月延对上,王年年的脑袋即将消失在洞口边沿时,乌鸦已经飞到王年年的肩膀上,伸出翅膀迅速抓起纸人扔向蒲月延。
纸人轻飘飘的身体在半空中转了几个,蒲月延神情呆滞地伸手接住纸人。
“让我的分身陪着……”随着洞口迅速合上,乌鸦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再也听不到它后半段的内容。
纸人被蒲月延攥紧在掌心里,蒲月延一个箭步冲到刚合上的洞口前,趴在地上用力呼喊,“姐。”
当时实在太快了,他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看着王年年往下掉。
他双膝跪在地上,自责得眼眶都红了,突然想起他手上还攥着乌鸦的分身。
蒲月延慢慢地展开手掌,看着躺在掌心上皱皱巴巴的纸人,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我该不会把煤球的分身捏坏了?”
被握得皱成一团的纸人用力摇晃着脑袋,身体缓缓舒展开,用力伸出一条胳膊就像刚用熨斗烫平一样平整,然后是另一只手,两条腿,最后是连身体跟雪白圆滚的脑袋也熨平了。
纸人在蒲月延的掌心上站起来,看着眼眶红红跟鼻子红红的蒲月延,差点冷嗤一声。
遥想当年它跟蒲月延一样大,被歹徒连捅十几刀都不待吭一声的,死死抱住歹徒的腿,帮助逃跑的章学妹拖延时间。
当时它心想,反正自己就贱命一条,大学录取通知书被那个酒鬼父亲撕了。所有的亲戚看他们父子就像瘟神一样,身边帮助过余星辞的邻居老师都被它父亲折腾怕了,也没有人敢借钱送它去读大学。
反正它就烂命一条,死凉也清净,一了百了。
纸人忍住了吐槽的欲望,免得被蒲月延发现它跟乌鸦的声音不一样。
“煤球,你没事?”蒲月延很是激动,没想到乌鸦这么厉害。
纸茹零脑袋。
“那我姐呢?我姐怎么样了?”蒲月延紧张地问道。
纸人没法回答他,只能摇头。
“你摇头,是我姐没事?”蒲月延接着问。
纸茹头。
“太好了。”蒲月延瞬间喜极而泣。
纸人抬起手臂指着前面灯光不停闪烁的走廊,王年年暂且没事,但你有事啊,少年。
蒲月延悟不得其中意义,茫然地抬头望去,之间一道压迫的窒息感朝他袭来。
走廊前方延伸的灯光忽明忽暗地快速闪烁着,浓稠的黑雾在走廊尽头乌泱泱地涌动着,并快速朝他扑涌而来。
黑雾所到之处,那里的灯泡就会炸裂,发出一声接连一声清脆的“砰砰”声。
蒲月延瞬间感到头皮发麻,他转身想往回跑。
纸饶动作更快,拽着蒲月延的衣领朝黑雾的反方向飞。它开不了口,只能用行动拉着蒲月延跑。
蒲月延差点被勒吐,“煤球,我能自己跑。”
纸人只好停下,蒲月延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接着跑。他运动背包的背带上也别着一枚夜灯,头顶上的灯光不停闪烁,也无法影响他的视野。
纸人站在蒲月延的肩膀上,它有前后两面的视野。
它看到身后的黑雾慢慢伸出一只只森森的白骨手臂,那些手臂不停朝空气乱抓着,紧接着,又一颗颗的脑袋从黑雾中挤出来。
随着出现的脑袋越来越多,黑雾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灯泡啪啪的炸裂声,让蒲月延清晰的明白那团黑雾的动作有多快。
蒲月延的脚下不敢停,他怕一旦好奇回头看,身体的速度也会放慢很多。
纸人抬起胳膊朝黑雾的脑袋射出一只只纸刀。
纸刀插进黑雾其中一颗脑袋的眼睛上,那颗脑袋疼得发出惨叫声。
看来真的有用。纸人干脆两只手臂同时发射,不停地朝黑雾上的脑袋射出纸刀。
这就是有诡器跟没诡器的区别。
如果余星辞以的身体炼器,除了要耗费大量的元神跟能量,每次使用都是损耗自身能量。
但诡器不一样,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完全不用担心耗能问题。
炼魂器损耗的,就是炼制过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