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延吞了吞口水,“谁我害怕了。”他拉开像纸张一样单薄易破的纸车车门,战战兢兢地坐进纸车的后座。
刚坐下时,因为找不到发力点,身体一下子往后倒。就在他以为会将纸车坐烂时,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的身体稳稳地靠在纸车的后座上。
蒲月延的眉毛动了动,“比我想象中还软,也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单薄容易破掉。”他伸手准备将纸车的车门关上……
但纸车的车门自己动了,车门合上,完美的契合在原来的位置。
蒲月延僵硬地收回手,不敢随便乱动,学王年年那样将背包抱在前面。
“准备好了没?”王年年淡淡地开口,视线落在蒲月延脸上。
“好……好了。就是有点紧张,我第一次坐这种纸糊的车子。”蒲月延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没有安全感,身体保持紧绷的状态。
“我也是。放松点。”王年年安慰了蒲月延一句,靠着纸糊的窗户,对着驾驶座的纸人道,“开车吧。去清熙所在的位置。”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纸车启动了,一下子飚出去。
纸车飚出去的那一刻,蒲月延感觉自己的灵魂还在原地,身体已经飘走了。
王年年也吓一跳,身体刹那间腾空,又往后倒在靠坐上,她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清熙还有这种潜在的性格。”
蒲月延瑟瑟发抖地抱着王年年的手臂,完全没有听到她在什么。
王年年也觉得纸人开太快了,连忙喊它稍微慢点,她不急着去投胎。
纸车的速度慢慢减弱,沿途如果有障碍物,纸车带着他们姐弟直接穿过障碍物。
好几次蒲月延以为自己要撞上了,看着纸车不停地从建筑或路边废弃的车辆穿过,他决定闭上双眼放过自己。
王年年也同样闭着眼,她的眼睛还接受不了这么新颖的开车路线。
黄泉路公交车比较大,不像纸车视觉冲击力这么震撼。
蒲月延抱着王年年的手臂,脸埋在她的身后,声音颤抖地问道,“姐,我们多久能到达目的地?”
“不知道。”王年年如实回答。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蒲月延几乎带着哭腔质问。
“清熙没有跟我他们老家在哪,就连村子的名字都没有提过。”王年年闭着眼。
“呃……”蒲月延差点噎住,“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对她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
王年年仔细回想了一遍蒲月延的话,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了皱,“我确实没有问过,也不好奇。”
因为王年年会跟纪清熙做朋友,全是纪清熙单方面缠着王年年,软磨硬泡求王年年做她朋友的。
“啧,算了。”蒲月延摇头,他早该猜到了。
纸人开车越来越稳,王年年脑袋靠着纸糊的车窗,让乌鸦盯着有事叫醒她,她要眯一会。
蒲月延也靠在王年年的身上不心睡着了。
“醒醒。”乌鸦的声音在王年年的耳边轻轻响起,它的爪子还调皮地扯蒲月延的头发。
蒲月延悠悠醒来,揉着被乌鸦抓疼的头皮,“到了吗?”他问道。
王年年抬头,先看了眼车窗外朦胧的色,再看坐着一动不动的纸人,推开靠着她手臂,害她半边身体都僵掉的蒲月延,推开车门下去。
蒲月延抱着自己的登山包,连忙跟着下车。
他一下车,纸人跟纸车缩变成巴掌大,落在王年年摊开的手心上。
“到了吗?”蒲月延又问了一遍。
王年年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摇头,“我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看向乌鸦,“煤球,你感应到什么了吗?”
“这附近有个里世界。你那个朋友应该出事了。”乌鸦一脸同情地看着王年年。
王年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找了一个石头坐下,拿出两个饭团跟两盒牛奶,其中一个饭团跟牛奶递给蒲月延,淡定地吃着早餐。
“姐……”蒲月延看王年年如此安静不话,他心底忍不住担忧,“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在心底。”
王年年掀起眼帘淡淡地扫过他的脸,咬了一口饭团,“有什么好哭的。从她发信息给我的那一刻,我便猜到她凶多吉少了。”
蒲月延越发看不懂王年年,撕开饭团的外包装,边吃边看着王年年。
吃饱后,王年年又拿出牙刷开始刷牙。期间她让乌鸦飞到半空中,探查附近的地形环境,乌鸦的视野与她共享。
通过乌鸦的视野,王年年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山隐在朦胧雾里,隐约中勾勒出村庄的黑影。
“主人,应该是那里没错。”乌鸦飞回王年年的身边,道。
王年年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收起牙刷牙杯,抬起手臂抹掉嘴边的水渍,站起身,“走吧。”她对还在漱口的蒲月延道。
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