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展轻功,轻易而举地躲过巡逻的侍卫以及隐藏在深处的暗卫,直奔景德宫,也就是女皇蔚沁的寝宫。
看也不看守夜打瞌睡的宫女,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内殿。
瞥了一眼奢华的珠帘,他轻巧的从旁边屏风翻过身,一落地不等他转头,倏然,一把玉簪就抵住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别动,这支玉簪可不眨眼。”一道清丽的声线从他背后传了过来,继而平缓的呼吸打在他的纤美脖子上。
男子一惊,顾及玉簪,没有再动。
“,你是谁派来的?”蔚沁问道,同时手上一用力,一点血珠从簪下娇嫩的肌肤冒出来,借月色,竟异常妖艳鲜红。
然而,男子却猛然用掌风打掉林在他脖子上的玉簪,迅速撩起珠帘逃走了,像一阵风般一下子消失不见。
玉簪掉落在白玉板上,清脆悦耳,瞬时碎成两半。
外面的宫人听到动静,同时也看到一闪而逝地黑影,顿时乱做一团。
“——有刺客了——”
“——来人,有刺客行刺陛下——”
“……”
原本漆黑地皇宫顿时灯火通明,很快,御林军统领林艳萱来到蔚沁面前,单膝跪在地上,“陛下,您没事吧?臣该死,救驾来迟!”
殿外,举着火把地御林军整齐有序的待命,燃烧着的火把使得整个景德宫亮如白昼。
御林军统领是个膀大腰粗的女人,她皮肤粗糙,呈麦色,是常年累月训练的结果。
现在看似恭敬地跪在地上,但蔚沁却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屑。
“起来吧!刺客抓到了么?”蔚沁并不在意她的不屑,而是问道。
林艳萱有些惊疑地抬头,遇到刺客,正常人不是应该惊慌失措的么,何况是这个胆成性的女皇。
怎么如今这般冷静!
旋即低下头,“回禀陛下,臣失职,未能抓到刺客。”
闻言,蔚沁并没有怪罪,“下去吧!”
“是。”
大殿再次恢复沉寂,蔚沁踏上台阶,来到榻前坐下。
来人武功高强,与她不相上下,因她一时疏忽,他才有机会逃跑。
她还是太过冲动,也太过大意,今夜过后,她会武的秘密或许也就泄露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哪方的人。
太叔染?不可能!她了解他,他要弄死自己的话,只会悄无声息地下毒,不可能派刺客这么明目张胆。
蔚云澜?她不会这么蠢,她死了,第一个要怀疑的岂不是她?毕竟她死了,最有利的是她。
凤鸣王朝在几年前,曾有过激烈的夺储之战,勾陷迫害比比皆是,最终死的死,赡伤,就连最后胜利的三皇女也因触怒了前任女皇流放致死,原因是查出其残害手足,结党营私等罪名。
然后只剩下原主二皇女蔚沁,四皇女蔚欣悦,五皇女蔚云澜。
原主是因为地位低下,无甚实力被忽视,四皇女倒是很聪明,懂得坐山观虎斗,遮掩锋芒,处处隐忍,五皇女在当时则是去边关领兵打仗,因此没有被波及到。
当时前任女皇年迈,卧病在榻,急需选出下一任女皇,理应,最有希望坐上皇座的是四皇女蔚欣悦和五皇女蔚云澜。
毕竟,四皇女蔚欣悦的父妃是地位超然的吴贵妃,吴贵妃又是前太傅的嫡子,四皇女可谓是实力强横。
五皇女作为四皇女最为强大也是唯一的竞争对手,父妃是容宠六宫的淑妃,外婆是太尉,现今的右相,其实力也不容觑。
然而谁也不曾想,国师太叔染竟然扶植一直呆在冷宫,不受宠的二皇女蔚沁,五皇女蔚云澜竟也不反对,其背后的太尉胡开慧也默然不语。
四皇女当然不甘心皇位被她一直瞧不起的蔚沁夺走,无奈国师太叔染当时在朝堂上势力日益壮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她暗中召集党羽,反叛逼宫,勒令前任女皇下旨封她为储君。
此阴谋被国师识破,四皇女被就地正法,吴太傅及其众多党羽官员则被株连九族,这一事件震惊了整个凤鸣王朝。
不久,新一任女皇蔚沁就在国师太叔染的扶植以及左相苏谨言的不反对下顺利登基,国号瑞和。
难道是苏谨言?
不想了,不想了,头都痛了!
不管是谁,真要杀她,尽管放马来吧!她如今可不是轻易就能被杀死的那个女皇了。
刚才那个黑衣人一进来她就察觉了,尽管他很心,却瞒不了她。
等他翻过屏风她就立马上前,拔下发上的玉簪抵在他的致命处,没想到还是……
现在的她,已经睡不着了,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一股凉风涌了进来,瞬间清醒了许多。
夜色依旧浓重,外面月亮越升越高,逐渐远离枝头。
……
黑衣人躲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