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记你记住我,也是值得的。”秦雪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咳嗽起来,血腥味涌上喉头,喷了一地。
如果秦雪这个名字,能一辈子刻在徐言白的心上,抹不去忘不掉,死了也是值得的。
徐言白抬头望向赵一苒,几乎是冲着她吼,“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帮她治病……”
赵一苒喉咙发紧,“我……”
结果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秦雪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不准死,听见没有?”徐言白眼尾腥红,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难持往日镇定,哽咽道:“秦雪,我们谋划了那么多年,难道你就不想看看结局吗?”
“我想的,我自然是想的,我想亲眼看见这些饶下场……”
秦雪觉得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神经她的每一寸肌肤,皮肉仿佛在绽开,骨头和神经好像被撕裂成无数片,她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意识好像也慢慢被吞噬,眼前的脸开始出现重叠变得模糊,“言白,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徐言白强忍着泪意,将秦雪拥入怀里。
秦雪艰难地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徐言白的眉眼,从眉骨到眼睛,再到鼻梁。
她仔仔细细地瞧着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好看得无懈可击。
哪儿哪儿都是她喜欢的模样。
“言白,你别难过,也别自责……”秦雪的声音越来越弱,“其实我也不全然是为了你,这样的日子,我也过累了。这对于我来,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鲜血不断地从秦雪的嘴角溢出,可她却努力在笑着,“言白,我很开心,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
“言白,我想……想家了……我想我爸我……妈……”
上一秒还触摸着他脸的手,此刻已经轰然跌落。
而他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徐言白抱着她泣不成声。
赵一苒别过脸,眼泪汹涌而下。
徐晚宁走到徐言白的跟前,把纸巾递给他,“对不起,是我们晚了一步……”
徐言白没有伸手去接,抬眸看着她,语气冷漠,俨然是生气了,“为什么你也不听话呢?我跟你过的,这些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就好,不要卷进来,为什么不听?”
一个个的,主意都大得很。
趁着他这段时间养病,直接背着他,联手闷声干大事。
好,好得很!
“我本来就是局中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卷进来了。”徐晚宁缓身蹲下,目光与徐言白对视,“我们家出事的前一,爸爸给你打过电话,他在电话里嘱咐你要好好保护我照顾我……”
“但你知不知道,早在你刚来我们家的第一,爸爸就跟我,言白是你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欺负他!要是遇到别人欺负他,你要站出来保护他。”
徐晚宁伸手握住徐言白的手,“徐言白,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前面是风高浪急还是惊涛骇浪,我都会陪着你去面对。”
“还有我!”
赵一苒壮着胆也凑了过来,“徐言白,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我们之间有一半的血缘关系这个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徐言白瞥了赵一苒一眼,对她始终心有介怀,“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走吧。”
虽然有些事情并非赵一苒的本意,但是不愿意再与那个人有任何牵扯,是他最坚守的底线。
“你推开我也没有用,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捆绑在同一条船上了。”
徐言白气结,无可奈何。
赵一苒心想徐言白这人没准就是吃这套死缠烂打的,哪哪个女孩子要是没皮没脸地纠缠不休,没准还真的能让他老树开花。
突然觉得自己又想远了,连忙岔开话题道:“秦雪在地下室受辱的视频,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让人秘密发送给薄绍宽了,我想现在也应该要把她的……”
赵一苒下意识看了眼躺在徐言白怀里没了呼吸的秦雪,心底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缓声出“死讯”两个字。
知道程新柔要对付自己,秦雪早就想好将计就计。
“秦雪早就想好了要利用自己的死来离间薄绍宽母子。”赵一苒沉声道:“我的人刚回复我,薄绍宽在收到视频后大发雷霆,赶着要回来救人。”
赵一苒嫁入薄家这几个月,一直都在盘算着怎么收买薄绍宽的身边人。
起来,薄绍宽身边的亲信对他还算忠心耿耿,赵一苒不敢贸然行事打草惊蛇。
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美色亦能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被设计的项少宇从她的床上下来后,彻底被她睡服,为她所用。
徐言白低头看着秦雪,眼底酝酿多时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脸上,“我记得我初见她的时候只有19岁,却是某家会所的头牌。”
明明还是学生的年纪,头发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