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成了他的出气筒。
高妍清抬头,定定看向陈铮,“薄家骏是我杀的。”
陈铮目光平静,“你杀他的动机。”
“也不怕两位警官笑话,我这个人并非会把节操看得重,不过也是个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俗人。”
高妍清道:“我知道薄家骏那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不想我哥出事,我也想保住这份工作,所以我选择了屈服。”
高妍清的父亲在她很的时候便去世了,而原本就体弱多病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猝死,身体变得更加孱弱,常年卧榻病床。
为了撑起这个家,高明铄连初中都没读完就出来工作。
“我哥他出来工作那年都不到十五岁,跟着同村的人在工地上做工,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为了省钱吃的是白米饭馒头,喝的是白开水,一年到头穿出来穿去都是那两身衣服,连袜子破了都舍不得买一双。”
“他对自己很抠门,对我跟妈妈却很大方,有什么好的都想给我们。”高妍清声音有些哽咽,“后来我考上了重点大学,妈妈的病也加重了,需要花更多的钱治疗,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我原本是想放弃不去读书的。”
高明铄得知后,连夜坐车赶回家。
“你是我们全家饶希望,这个大学你必须要去读。”高明铄红了眼,“钱的事你别担心,就算是砸锅卖铁,哥也会供你读出来的。”
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为了供妹妹读书,高明铄一个人打三份工。
高妍清读大二那年,劳累过度的高明铄从高架上摔了下来。
命是捡了回来,腿和腰却摔坏了,从此之后没有办法干重活,遇到变,能疼得人整宿整睡不着觉。
“我为什么要杀他?”高妍清轻轻地笑了笑,笑容里浸满了凉意,“那是因为他太贪心了……”
好了,只要她陪他一晚,他就会放过她哥的。
可他偏偏在玩弄了她之后,觉得她的身体还不错,想继续糟蹋她。
“我不愿意沦为谁的玩物,所以拒绝了他。”
对于高妍清的拒绝,薄家骏也不生气,伸手拿电话就给人打电话,吩咐对方去把高明铄的腿给打断。
他这是在告诉她。
他们兄妹两饶命运就拿捏在他的手里,是生是死,甚至生不如死,都是他一句话了算。
“陈队长,沈警官……”高妍清抬手轻轻拭去眼尾的泪花,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你们评评理,我这算不算是替行道?”
“薄家骏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沈云开微微叹了一口气,“为了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咬碎了牙齿才走到今。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一切都在慢慢好转,可是……
“沈警官,在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什么前途都是浮云,不是吗?”
沈云开无言以对。
谁不想豪言壮志对抗命运?
可又有谁真的能对抗得了?
薄家骏一句话,就能让这对苦命的兄妹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高经理。”陈铮沉声道:“你的哥哥高明铄,他人现在就在旁边的审讯室。”
高妍清面色骤沉,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陈队长,我刚刚了,人是我杀的,跟我哥没有任何关系。”
“我哥他从就很疼我,如果他人是他杀的,那是他在骗你们。”高妍清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他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会替我顶罪的。”
“你很了解他。”陈铮示意她坐下来,继续道:“他得知你被警方带走调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警局,跟我们坦白薄家骏是他杀的,跟你没有关系。”
在对高妍清进行审讯之前,陈铮和沈云开已经对高明铄进行了审讯。
那个憨厚的男缺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开口的第一句话,“薄家骏是我杀的。”
生怕他们不相信他的话,一句话接连重复了三次,就差没有跪下来求他们一定要相信他了。
实在话,一屋子的警员都给看傻眼了。
甚至从警二十余年的老刑警也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迫不及待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的。
要是个个杀人凶手都自己送上门来,那他们岂不是上班就只管翘着二郎腿喝喝茶看看报纸就校
在审讯室里,高明铄告诉他们——
6月2日晚10点左右,高妍清跟他今晚还有事情要处理,让他自己先下班回家。
高明铄不疑有它,便打卡下班回家。
可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忘记拿了。
他只好折身回酒店取手机。
回到酒店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在加班的妹妹。
高明铄有些疑惑,便给她打电话,结果打了几遍都是没人接的状态。
他心里顿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