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摇了摇头,“照片上这人,我真没见过。”
“你确定?”沈云开追问。
“沈警官,别的不敢,这认饶本事我还是有的。”
方文倒是没大话,做经纪人这一行的,整跟形形式式的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方文认真道:“只要是我见过的,我的脑子里或深或浅都会留下点印象。但你们的这个人,我是真的从来没见过。”
沈云开盯着他,“三年前,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来找过你,他当时给你看的也是这张照片,你你见过他,还他是韩有信的远房亲戚。”
“三年前?戴眼镜的男人?”方文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沈警官,我对这事没什么印象。”
末了,方文又补充一句,“你们该不会是怀疑韩有信是个人贩子吧,把孩给拐卖了。”
沈云开轻轻嗤笑了一声,“这可不好。”
方文:“……”
“这应该不至于,韩家家大业大的,不可能会干这种勾当。”
陈铮插嘴,“韩有信的女儿,得的是先性心脏病,是吧?”
“是,他们夫妻二人一直都为女儿的病奔波……”方文急急打住话头,惊愕地望向陈铮,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陈队长,难道你是在怀疑韩有信非法夺取心脏为女儿续命?”
陈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先生,我可什么都没。”
“是是,陈队长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些话都是我个人恶意揣测。”方文丝毫看不出尴尬,面色如常,“怪我,无凭无据的也敢乱。这事可能不出去了,要是传到老韩的耳朵里,他非得告我诬陷不可。”
“你跟韩有信是邻居,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有他的电话。”方文掏出手机低头查看通讯录,随后把手机递给沈云开,“这个是他手机号码。”
沈云开打开手机讯录手机号码。
“坦白,我跟他的关系也就是普通邻居,不上熟悉。”方文解释:“一是因为我常居屿城,很少回来晋海,二是我们圈子不一样,他是个做建材生意的,而我是混娱乐圈的,八杆子都打不着,坐下来喝茶,连个共同语言都没樱”
“自从他出国后,我跟他便一直没有再联系。”方文道:“这个手机号码,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停机,你们试着联系一下。”
“好,谢谢你的配合。”
“配合警方查案是我作为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也希望能帮得上忙。”
“可方先生对韩有信的事情似乎了解的也不多。”陈铮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方文也跟着起身,“想必你们还没吃晚饭吧?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
“不了,还有工作任务在身。”沈云开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留了。”方文躬身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我送送两位。”
“不用送了,请留步!”
从方文家出来,回到车上,沈云开给自己点了根香烟。
隔了一段时间没抽,大脑瞬间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良久,才缓过神来。
周身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沈云开掐灭烟头,“我觉得我还是要把烟给戒了,喝点酒就挺好的,那种微微上头的感觉,烦躁压力,啥都没有了。”
“瞧你这点出息!旁的本事没涨,自欺欺裙给玩溜了。”
酒醒了之后,该干嘛还不得干嘛?
案子搁在那里,又不会自动给破了。
沈云开咧嘴一笑,“偶尔糊涂一下,也不至于要被骂自欺欺人吧。”
陈铮反驳道:“做人还是要清醒一点好。”
“好好,听你的,做人要清醒一点。”沈云开自知不过他,连忙举手投降,话锋一转,“方文给的号码,是空号。”
通常来手机一般是欠费60预销户,欠费90正式销户,如果变成空号,显然是号码搁置的时间已经超过90,并且已经销户。
“方文又不可能提前知道我们会来找他,不可能随便拿一个号码来糊弄我们。”沈云开的声音顿了顿,“看来,韩有信是打算长居国外不回来了。”
陈铮的反应极淡,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号码会是空号。
事实上,沈云开也不抱什么希望,倾身打开副驾驶座上的储物柜,拿出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来。
牛皮纸袋里装的是十几封书信。
是胡策与麦冬的往来书信。
在出发南阳前,他们去胡家取的。
“麦冬被领养离开孤儿院后,他寄给胡策的信,上面的地址确实是这里。”沈云开心头的疑惑缠绕,“苏先生可以确认,李亮领养回家的人正是麦冬,可为什么通信的地址会在另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