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子!
于春梅的手跟触电似的松开了冯盼弟,恶狠狠地剜了一眼徐晚宁,然后甩袖而去。
冯盼弟只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捧着腹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冯盼弟的眼尾已是腥红,泪光点点,哑着声音:“徐医生,你刚才不应该阻止她的。”
她第一次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什么胡话!”徐晚宁有些生气,“陈老师跟你过很多次,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徐晚宁握住冯盼弟冰凉如水的手,“安心把病养好,以前那些事情都会翻篇的。你还年轻,只要你愿意,你的人生你的未来就会有无数种可能。”
“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了,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人不自救,也难佑。”徐晚宁从来没这样苦口婆心地劝慰过一个人,“请你相信陈老师,也请你相信徐医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冯盼弟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她看不清。
“徐医生,我爸爸还有我弟弟他们……”冯盼弟的语气顿了顿,“他们会坐牢吗?”
“盼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既然他们做错了事情,应该接受惩罚。”
“可是……”
徐晚宁打断她的话,“盼弟,你到时间吃药了。”
——
于春梅像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怒气冲冲地离开医院。
她是被徐晚宁气得直跺脚,便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正要往公交站台走去,突然被两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伸手拦住去路。
眼前的两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写着凶狠两个字,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于春梅背脊发凉,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们……要干……干嘛?”
男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冷淡,“我们夫人要见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于春梅被人强行带去见夫人,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因为自打她进门,那位夫人就背对着她。
“你想不想救你丈夫和你儿子的命?”那位夫饶声音清冷,像个机器人似的,不掺和半点感情。
于春梅慌是慌,但此时脑子还算清醒,“那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哪怕她没读过什么书,大字也不会写几个,但这种显浅的道理还是懂的。
“你倒是个上道的人。”
于春梅似乎听见她在笑,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害怕了,又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她看见那位夫人冲着身旁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穿黑色西装的是个中年男人,得到指示后信步走近她,以居高临下之态站在她的面前,“想要救你丈夫和儿子的命,你必须得按我的意思去做。”
“好,好……”于春梅跟鸡啄米般点头,“只要你们能帮我救出我丈夫和我儿子,你们要我干什么都校”
一屋子里站了七八个身穿黑衣的保镖,一个个板着脸,跟黑面罗刹似的,于春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感觉脚都是虚的,有些站不稳。
她现在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春梅相信,她要是敢一个不字,估计连这儿的大门都出不去。
可想了想,又怯怯懦懦地补充一句:“杀……杀人放火,我……我做不来。”
中年男人听了忍不住笑了两声,“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也是良好公民,也不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于春梅的心稍稍放了一些,听了中年男人给她安排的任务,她顿时喜上眉梢,忍着没笑出声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的计划。”
那些人不是狗拿耗子爱多管闲事吗?
她就让他们知道,多管闲事的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
薄家骏的死亡报告终于出来了。
陈铮从时上嘉的手里接过报告,最终的结果跟在案发现场的判断一样:致命伤是腹部的伤口,水果刀由下至上刺中心脏。
“水果刀上没有找到任何的指纹。”时上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凶手在行凶后对现场进行了整理,抹去了对自己不利的线索。”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明凶手是薄家骏认识的,他对那个人没有防备之心。”
沈云开的语气顿了顿,“但是凶手杀了他还不解恨,把他的生\/殖器官都切了,怎么看都像是情杀啊。”
不光是沈云开,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情杀。
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为之,制造混淆,转移警方的视线。
截止目前,薄家骏一案还是丝毫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