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甘情愿的。”沈云开笑了笑,语气却是坚定的,“盼弟这个病,医疗费可不是一个数目,单凭你我两个人怕也是有心无力,这样吧,我想想办法搞众筹吧,呼吁社会爱心人士资助。人多力量大,不是吗?”
“众筹……”陈夏瑶眉开眼笑,“这倒也是一个好办法。”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所以陈老师,你也别急着将我推开。”
陈夏瑶低低叹了一口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沈云开被人骂傻,但笑意却染眉头,“我妈了,傻人自有傻福。”
“陈老师,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于春梅的话把陈夏瑶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见她一副得逞的模样,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恶寒。
让他们夫妻二人出钱医治女儿,撒泼打滚,骂骂咧咧,死活不愿意,后来听不用他们出钱,才勉强松了口,同意签名。
见陈夏瑶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于春梅一脸讪讪的,转过头对一直低着头抿唇不话的冯盼弟道:“也别我这个当妈的狠心,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是有数的,总不可能让我们为了给你治病把房子都卖掉,一大家子都去睡大街吧。”
冯盼弟的头垂得更低了,脸色变得惨白。
于春梅见冯盼弟耷拉着脸,心里甚是不悦,喋喋不休地pUA道:“这起来,我们冯家也不欠你什么,把你从孤儿院领回来后,这么多年一直都好吃好喝供养着,还花钱供你读书……”
“行了行了……”就连徐晚宁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于女士,从你们做好决定要领养她的那一刻起,抚育成人、供书教学这些都是你们作为父母应该要承担的责任。”
“如果你们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那当初你就不应该去孤儿院领养她。”徐晚宁语气近乎训斥道:“生而不养,是为人父母最大的恶。虽然她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从你下定决心要领养她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将她视为己出。”
“你们不领养她,我想也会有别的好心人愿意领养她。可你们领养了她,没有将她视为己出珍之爱之也就算了,还要狠心糟践她,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要不是有良好的教养,徐晚宁会直接破口大骂——你们还是人吗?
“嘿,我见她可怜好心领养她,供她吃喝供她读书,我现在就是因为穷拿不出钱来给她治病,我得罪谁了我?这个世道,好心还没好报了是吧,反被你们这些满口正义的人来指责我……”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沉默了许久的冯盼弟大声喝断于春梅,泪光溶溶地看着陈夏瑶,带着哭腔道:“陈老师,我还是不想做手术了……”
陈夏瑶心疼地紧抱着冯盼弟,“盼弟,听陈老师的话,只要活下去就会有无限可能。”
冯盼弟哭着摇头,“陈老师,活着太累了……”
“哭什么哭,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不想给你治病呢。”于春梅看向冯盼弟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嫌弃,没有再犹豫不决,拿起笔在手术同意告知书上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
“名字,我已经签了。”于春梅把手术同意告知书递给徐晚宁,转头对冯盼弟道:“家里还有活儿要忙呢,我得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跟你的陈老师。”
完,于春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场的护士见状忿忿不平地道:“这妈当得也太离谱了!”
不出钱也就算了,总该出出力吧。
不出钱也不想出力,也难怪一个十七岁的女生能出“活得太累了”的话来。
徐晚宁对护士道:“不那些了,我们现在着手给冯盼弟安排做手术。”
既然指望不上,倒不如让她走,眼不见心不烦的。
“夏瑶,我还有事先去忙,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好,你先去忙。”
等徐晚宁忙完时已经是晚上的般多了,临下班的时候送来一个患者,加了一台手术。
徐晚宁换了衣服,饭也没顾上吃,直奔病房找陈夏瑶。
病房里的灯光微亮,冯盼弟已经睡觉了,而陈夏瑶守在一旁。
灯光下的陈夏瑶一脸疲倦,神色凝重。
“晚宁。”陈夏瑶见推门进来的是徐晚宁,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吃饭了吗?”
“还没呢,你吃过了没,要不一起去吃点?”
陈夏瑶点零头好。
于春梅的那些话,冯盼弟都听进心里去了,一直闹着不肯接受治疗,陈夏瑶也是费尽口舌给她做思想工作。
终于,冯盼弟哭累了,好不容易睡着了。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病房,绕到护士站,徐晚宁交代值班的护士帮忙照看冯盼弟。
值班护士爽快答应道:“徐医生,你放心吧,这本来也是我的工作。”
两